唐骑毫无掩饰的一线平推,就连杨天保所部也加入了战斗,在他的左边是单道真,右边是薛仁贵,六千云州民壮逞锋矢阵行前进。
杨天保没有直接战斗,他只是在后面补刀。
李靖精锐大军并没有点燃的突厥帐篷,在杨天保手中反而不是问题,他让人冲进帐篷,直接点燃内帐,内帐的牛皮容易点燃,上面还带着防雨的油脂,就这样里面的帐篷燃烧起来,外面的帐篷自然也会点燃。
火势越来越大,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际,原本沉寂的突厥联营,在这一刻终于活了过来。
不过,李靖所部距离突厥的牙廷已经很近了。
唐俭被外面,震天的人喊马嘶给惊醒,裹上裘皮,走到帐篷门口眺望道:“出了什么事?”在门口张望的侍从一脸茫然,他摇摇头道:“不知道,好像是咱们的人马。”
唐俭目瞪口呆道:“他们是怎么过来的?颉利不是派了几万大军,镇守大道么?”
侍从兴奋地摇头道:“唐公,咱们要不要点火,提醒咱们的人马,别误伤自家人。”
唐俭给了侍从一巴掌。他怒道:“滚!”
侍从一脸委屈的捂着脸道:“赶紧先躲起来,你想被突厥人砍成肉泥么?”
在突厥牙廷燃烧起大火的时候,浓烟提醒了位于白道的李绩,李绩和李道宗等唐军主力军队也快速离开大营,朝着东突厥牙帐进发。
战斗经过两个时辰左右的搏杀,缓缓停止。
李靖和李绩、李道宗三路大军终于在突厥颉利的牙帐会师,出乎李靖的意料,颉利再一次消失不见了。
李靖有些神情萧瑟,功亏一篑的结果,他无法接受,就算想追击,唐军也尽力了,后方无法再向李靖所部运输辎重,粮秣。
而逃出升天的颉利,会逃向漠北深处更远的地方,他们可能会向当初的匈奴一样,用上十年或者二十年的时间,休养生息,再次成为大唐的心腹之患。
李绩拍拍李靖的肩膀道:“不要灰心,或许颉利已经去了!”
李靖苦笑道:“命令全军将士,继续寻找颉利的下落!”
唐军士卒将一名突厥长老带过来。
唐俭看了看,摇摇头。
李靖黑着脸,一语不发。
唐军士卒又带进一名突厥长老。
唐俭又摇摇头。
李绩望着唐俭问道:“唐公,你问问,看看他们谁知道颉利的下落。”
唐俭转身面对突厥长老们,用突厥语道:“你们谁知道颉利的下落?”
突厥长老们纷纷摇头,其中一名突厥勋贵道:“他一直跟阿史那思摩在一起。”
唐俭又道:“你们谁看见阿史那思摩了?”
突厥长老道:“他好像受伤被抓住了。”
唐俭转身向李靖道:“大将军,我们去看看那些受伤的突厥将领,阿史那思摩在里面,他知道颉利的下落。”
只是突厥人也有骨气的,比如阿史那思摩,无论唐军士兵如何拷打,他都一言不发,他是会说唐言,反而用戏弄的眼光望着李靖:“想抓颉利可汗,做梦吧!”
徐君卓筋疲力尽地走进大帐。
正和衣靠在火炉旁打盹的李绩,突然醒来道:“抓住颉利没有?
徐君卓摇摇头道:“末将顺着道路,追下去三百多里,一个人影都没看见,风雪太大,离远了,什么也看不清。”
李绩皱起眉头,猛地站起身道:“不行,咱们必须抓住颉利,等风雪停了,再派人出去搜捕。”
在一旁和衣睡着的李靖忽然睁开眼睛,断绝拒绝道:“不行,大军明日,必须撤军。”
李绩急道:“药师……”
李靖坐起身来,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懋功,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何尝不想生擒颉利,但大军已在定襄,白道滞留了二十天,周围能清理的突厥部落,都已经收拢完毕,粮秣积储,所剩无几,不能再停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