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亲昵的拉着李婉宁的手道:“我皇家的女儿出嫁不为自己,是为了祖宗留下来的江山社稷,你此去杨家肩头的担子不轻,不但要为皇家笼络人心,更要多多的诞育子孙,让杨家的血脉和皇家的血脉交融,最后不分彼此。”
李婉宁点点头。
长孙无垢将侍女带着的首饰盒摆在李婉宁面前,轻轻打开。
这里面并非什么珍贵的首饰,而是一叠书,都是手抄本,上面字迹娟秀,行距适中,李婉宁接过长孙无垢的手书,翻开一看,上面写道:“戒奢者,必先于节俭也。夫澹素养性,奢靡伐徳。人率知之,而取舍不决焉。何也?志不能帅气,理不足御情,是以覆败者多矣。节,撙节也。易所谓“节以制度”是也。俭,约也。澹素,澹泊而质素也。奢靡,奢丽也。伐,败也。率,皆也。决,断也。志者,气之将帅”
李婉宁看得有些茫然,如果杨天保在此,一定会惊讶万分,这是长孙无垢自从当上皇后以后,开始整理编撰写的女则,当然这里面并不是全部,只是前十卷,而且还是长孙无垢的亲笔手书。
长孙无垢道:“弘农杨氏乃关西第一豪门,累世将门,关中名望对我大唐江山至关重要,你去之后定当小心侍奉伯嫂,莫让他们对皇家心生怨愤。皇天一纪,四海一统乃是皇家女儿的志向,莫要被儿女私情所惑,忘记了你本身的职责。”
万贵妃看着长孙无垢说得严肃,就打着圆场道:“吉时要到了,莫误了时辰!”
李婉宁拜别李渊、万贵妃、尹德妃,至于其他人,还没有这个级别。
最后,李婉宁拜别李世民,跟着杨天保踏上归程。
时间太急,杨天保返回观国公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吉时,急忙拜天地,行过大礼,杨天保一手拿着红绸喜带,另一只手直接抓住身穿大红礼服的李婉宁的娇嫩小手走进洞房。
李婉宁头上顶着大红的盖头,看不见路,只给杨天保牵着手,小心翼翼的走着。
李婉宁心想小手直接给林缚牵着,跟那小人书所教的礼节不合,但是感受到他手掌上的老茧,出奇的心安,听着推门的吱呀声,给牵着走进房里。
房里还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都穿着鲜丽的喜服,稚气未脱,却是美人胚子,她们是李婉宁从宫里带来的使唤丫鬟一个是六斤,单数不成样子,另外一个则是苏音音。
二人看着杨天保牵着李婉宁进来,娇生生的齐声唤道:“奴婢见过驸马、公主。”
杨天保听着这样的称呼有些不惯,牵着李婉宁的手到床边坐下。
此时,杨天保脑袋中浮想联翩。他虽然没有见过李婉宁,不过见过李渊,见过李世民,李氏的血统和遗传基础放在那里,模样怎么也不会差。
只是杨天保有些不适合,一面未见,直接洞房,这是杨天保怎么也不敢想象的。事实上这是这个时代的现实,要想自由恋爱,除非可以学高阳公主与辩机和尚。
想见未婚异姓,在这个时代,其实很难,能见到的也是普通人们的女儿,普通人家没有风吹日晒,能有几个美女?
想了良久,杨天保还是忍不住的深吸一口气,将她的盖头揭开。
烛下容颜娇媚,眼眸子里藏着初为新妇的娇羞与不安,眼睁睁的看着杨天保将盖头揭下,李婉坐在床边也不晓得要做什么事或说什么话才好。
两个丫鬟拿大红托盘端来糕棕、汤圆及酒水,待杨天保与李婉宁意思性的用过糕点、对饮过合卺n酒卺的意思本来是一个瓠分成两个瓢,古语有“合卺而醑”,孔颖达解释道“以一瓠分为二瓢谓之卺,婿之与妇各执一片以醑即以酒嗽口,合卺又引申为结婚的意思。
他们二人便端着托盘退到外厢房听候使唤。
杨天保看着李婉宁烛下的眸子,想到薛瑶、罗晓玉、米娜都有这样美丽的眼睛,只是薛瑶给娇柔温婉的感觉,米娜的眸子则妩媚迷人,李婉宁的眸子还有些未脱的稚气跟纯真,让人看着很舒服,是个让人无法不喜欢的女孩子。
只是年龄实在太小了吧?
看着李婉宁的脸庞,杨天保有些吃惊的问道:“你真有十五岁?”
李婉宁有些紧张的说道:“妾身武德元年生人,现在已经十八岁了!”
对于李婉宁虚两岁的习惯,杨天保多少有些不适应,不过是男人习性,他抚摸李婉的脸颊,说道,“婉宁,你也不要妾身妾身自称,看着你,我还当你是婉宁妹妹,我比你大,你便唤我三哥吧,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不过这边担子要重,怕你跟在我身边会比在家时辛苦,就是今日,外面还有诸多宾朋要应付,不晓得多晚才能消停”
“驸马是做大事的人,婉宁要是不明白,倒是不懂道理了,”李婉宁略有些失望,仍体谅的说道:“你去照应宾客吧,我多晚都等你”
杨天保一脸歉意的起身,因为时间关系他与杨恭仁甚至没有来得及说话,洞房其实只是一个仪式问题,结婚也是一个仪式,特别是与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结婚。
杨天保来到屋外,看着苏音音与六斤谨慎的站在门口,朝着她们说道:“你们先去陪陪她,我去招待一下客人!”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