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章把妹妹卖个好价钱
“权力就是力量!”凌敬看着杨天保沉默不语,一边喝着酒,一边笑得肆无忌惮,他仿佛有些疯癫说道:“弘农杨氏的力量再大,终究不是你的!面子是自己的,脸是自己丢的,遇到不给弘农杨氏面子的人,你也无可奈何!”
此时,杨天保仿佛有些明白了。
地位只是代表地位,同样是一品亲王,李泰和李恪的权力完全不在一个等次上面,同样是闲职前武德朝相国,杨恭仁与裴寂的待遇也完全不一样。
同样是前朝相国,萧瑀和杨恭仁也不一样。杨恭仁退出相位,就再也没有进入中枢,哪怕时隔四年,中书省依旧影响巨大,所以李世民才不敢任用杨恭仁。
可是萧瑀却不一样,他一生在贞观朝二十二年时间内,六次拜相,分别又六次罢相。这样的一个相国,或许简在帝心,因为没有危险,然而,朝廷众臣,谁也不拿这样的相国当回事,到了后来,萧瑀第四次拜相的时候,连一个五品郎中都敢直接正面硬怼萧瑀。
杨天保在心中想着,如果这件事是杨恭仁出面干涉,别说同安公主的管事,恐怕连同安公主也不能不给杨恭仁这个面子。
杨天保在这个时代活着,就是不想被人当作杀鸡儆猴的那只鸡,随便就给杀了,如今他的爵位是开国云中侯,官职云州都督,迈进了常人一辈子难以迈进的正四品行列,在他这个年龄,已经算是青年才俊了。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
一个同安公主管事宦官,就可以明面张胆的拒绝自己的合理要求,因为这是皇家公主,他们再如何跋扈,一个小小的御史言官就可以弹劾他们,但是,杨天保偏偏就没有这个权力。
当然,按照凌敬的说法,他可以向魏征求援,将收集的资料扔给魏征,魏征会把同安公主弹劾成筛子。
就算同安公主会被处罚,对她的影响其实没有什么。
打铁需要自身硬,要想随心所欲,至少可拥有强大的权力。掌握着绝对的力量。
杨天保没有朋友,魏征不算,戴胄也不算,他可以依靠的除了杨恭仁,并没有其他人。
弘农杨氏有人,有人才,有门生故吏,他什么都没有。
看着杨天保的样子,凌敬问道:“想明白了?”
杨天保点点头道:“想明白了,如果没有权力,无论多有钱,都会像祁门张氏一样,在别人眼中,只是一头肥猪!”
“你明白就好,其实你早该明白!”凌敬笑眯眯的望着杨天保道:“你之前不一样吗?那些突厥人也想安安份份过日子,你也不会让他们如愿,现在也是如此。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这样,从来没有改变过,物竟天择,强者为尊,弱肉强食,适合生存!”
杨天保点点头。
就像后世有句非常著名的话,生活就像那个啥,如果不能反抗,那不如就试着去享受。如果想反抗,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拥有一个非常好的名声,在野外间有着绝对好的声望,这种声望,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想要改变眼下的格局,和大唐未来的风气,也需要权力,也就是力量。
不知不觉,杨天保拥有了奋斗的目标,还有前进的方向。
凌敬望着天空道:“下雨了!”
这会儿功夫,有黄豆大小的雨珠子落下来,落在脸上冰冷。
杨天保摸了一把脸,这雨来势汹汹,他急忙钻到马车里,就听着马车的顶蓬顶上噼哩啪啦的响个不停。
风势也陡然大了起来,仿佛马车给呼呼的大风吹得摇晃起来。
杨天保望着车窗外的风,喃喃的说道:“让狂风来得更猛烈些吧!”
凌敬依旧悠闲的喝着酒,就在这时,凌敬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次回长安,你最好不要准备再回云州了,只有靠近中枢,才能更容易获得权力,但能否在长安立足,关键是朝廷风向,不要站错队!”
杨天保点点头道:“先生有什么可以教我?”
“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凌敬笑道:“你是勋贵,最好不要被孤立!”
杨天保笑道:“我省得,纨绔子弟吗?自然要有纨绔子弟的样子,我想回到长安城,就让长安勋贵子弟知道,花儿为何这样红!”
一场迟来的春雨,让道路变得泥泞。不仅马车难行,就连骑马也非常困难,就这样以路上耽误了十几天。
这些天,仿佛天漏了,或者说是这几年连续缺少的雨,一股脑的下了起来,阴雨连绵。
……
杨天保的婚礼如期举行,眼看吉时将至,作为新郎官却迟迟未至,这个关头,前来观国公府参加婚宴的人,大都是杨恭仁的亲戚,还有他的门生故吏。
他们知道河东连降暴雨,河洪爆发,行进不便。
杨师道望着杨恭仁道:“要不要派人再去打探一下三郎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