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这就是典型的倚老卖老。
能干出人祭这种事情,足见其本人是一个颇为愚昧固执之人,这种人,无丝毫德行,一旦握有权力,做出来的事,自然难看到极点。
而这种人是以活的久才最后获得了权力,自然是听不得别人劝的,他所依仗的正是他比别人多活了几十年,比别人多了几十年的经验。
要是争执起来,一句“我年轻的时候如何如何”,后生小辈还有哪个敢顶嘴?
至于他年轻时候具体做过什么,知道的人早就化作一捧黄土了,鬼知道他年轻时候究竟如何。
故而,这种老人始终认为自己是没错的,亦容不得别人指摘他的错处。
所谓千年王八万年龟,大概说的就是这类活得久的老王八。
“这十年来,每年的祭祀,都是叔公指定祭祀人选,然后巫师主持仪式进行的。”
对于这些事情,水生感到万般无奈,可他却无力改变。
正在此时,一名士卒跑了进来,在扶苏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旋即退了出去。
扶苏站起身来,道:“我们去见一见这当阳县的县令。”
说起来,这当阳县的县令治下发生人祭,若真要追究,扶苏一剑砍了他也是没什么毛病的,就算拿到朝堂之上,扶苏也有着十足的理由。
虽然嬴政并没有给予扶苏整治南郡的职权,可是,回到咸阳途中,遇见地方官吏坐视良民被害,扶苏亦是可以动用自己的权力。
而扶苏暂且还没有这样的打算,从水生那里所知,人祭在这里已经持续了五十年之久,说明这样的风俗在这里已经根深蒂固。
历任县令都没有改变这样的状况,说明其中隐藏的问题不可小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县令同流合污,故意放纵的结果。
具体如何处置,扶苏决定还是先看看再说。
看到屋子正中央,一个嘴角带着胡须的人站在那里,在其周围,还有着数十名官府衙役。
那人亦是注意到了扶苏,扫视了扶苏一眼,道:“你是何人?”
“放肆!”英布一马当先,道:“大秦长公子扶苏在此,尔等还不见礼?”
县令却是道:“我等从未见过扶苏公子,岂知他是真是假?”
扶苏眼中闪出一抹笑意,比起那些村民,这个县令倒是聪明许多,扶苏道:“请王杖栉节。”
说完,身后立即有人将栉节恭恭敬敬的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交到扶苏手上。
看到栉节,已经一旁被一名士卒捧着手中的符印,县令慌忙朝着栉节下跪,道:“臣当阳县县令文安躬问陛下安?”
“陛下躬安!”扶苏继续道:“当阳县县令,请起来答话。”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