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这一幕,却是让他心头一震。
眼前的走廊,侧面透射进来夕阳的红光,一切都显得陈旧静谧。
停顿了下,林新轻轻转身,朝着走廊踏出一步。
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吱嘎一声杂响。并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或许是我一直都想错了....”
林新忽然低声莫名的说了句。
他大踏步朝着走廊走进去。
啪...啪..啪...
清晰的脚步声伴随着走廊木板的吱嘎声,完全将林新的位置暴露无遗。
也越发的显得周围没有一个人。
缓缓穿过走廊,前面是一个房间的木门,上边挂着一个空白的木牌。
木牌是用上好的白橡木制成,还能看到清晰而新鲜的树木纹理。
林新伸手轻轻推开房门,里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厅。
进了小厅,林新环顾四周一圈,目光迅速便停在了最右侧靠墙的位置。
那里供奉着一个神像。
一个很古怪的神像。
暗金色,浑身缝补着针线的婴儿,且面色狰狞,双眼和嘴巴都有鲜血流出。
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具婴儿被撕裂后,又用针线缝补起来。而且身体还有些肿胀,双眼睁大,看上去就像活的一样。
“果然。”林新看着那个婴儿神像,面色平静。“果然是我猜错了。”
所谓的密血,根本不是被封印在人身体内。林家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不是封印着邪神的东西。
真正的邪神是一直封印在秋石这块大地之上。
“西亚撒....”那个声音再一次在他耳边响起。
林新皱了皱眉。目光笔直的盯着那个神像。
“你是在寻找我么?”
那个婴儿神像忽然开口说话了。
他还流着血的双眼转动了下眼珠,然后瞳孔盯住林新,明明面无表情,却给人一种在狞笑的样子。
“不是我在找你,而是你要我来。”
林新低声回答。
“你是谁?”
这一次他是用鬼蜮语询问。
就算是太古时代,鬼蜮语也算是比较通用的一种语种。
“我是西亚撒,尼狞,恐古寺兰,雷龙,艾修帝亚....”婴儿朗声说出自己的名字,周围空间随着他的声音,逐渐开始缓缓震荡起来。
足足说了数十个音节,他才缓缓停下。
“这些是我的简称,你也可以更简化,用西亚来称呼我。”神像婴儿最后低声道。
“西亚....你引我来,是为了什么?”林新表面不为所动,但心里却是已经提了起来。
刚才对方应该是说出了自己的一部分神名,神名相当于刻印在宇宙中,契合自然的一部分规则。
只是念诵就会引动相对应规则震动。
他就算是成就圣体,也没达到这样层次,显然对方是比他更加强大的存在。
“我的同胞在呼唤我。”西亚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所以我回应了。然后....”
他顿了下。
“你来了.....”
“你的同胞?恕我直言,我并不认识什么你的同胞。”林新皱眉道。
“不不不...”神像婴儿微微摇头,他蹒跚的从神瓮里爬出来。
啪的一下掉在地上,顿时溅开一滩暗红血水。
但他一点也不在乎,只是继续蹒跚的朝着林新爬过来。
一步一步,缓慢但却目标明确。
他的身体只有一只小狗那么大,一路爬来,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宇宙是平等的,我回应了。所以,你来了....”西亚一直爬到林新脚下,仰头望着他。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林新眯了眯眼,没有丝毫回避对方。
若是换一个人在此,怕是早就被吓得精神失常,疯狂想要逃离了。
但他不同,就算面对的,很有可能是太古时期便存活下来的神秘邪神,甚至可能是邪神中也强有力的存在。
但林新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他疯狂挣扎了这么久,在生与死边缘,受尽折磨,最终成就南帝之名,自然不是区区恐惧能够击倒的。
神像婴儿咧嘴笑了。
“你是在寻找晋升的缺口?我的同胞难道没有给你足够的馈赠?”
“您在说什么?您的同胞,是指的谁?”林新直接问道。他不喜欢这样打哑谜的对话。
“我不能告诉你他的名字。因为只是提起时所产生的联想,便会让他察觉你我的存在....”西亚低声道。“我只能告诉你,你想要寻找的,想要挣脱的,就是我的同胞。”
“您是说幽府?”林新双眼一眯。
“幽府?”西亚先是一愣,随即它迅速笑了起来。“你是说那个依靠束缚灵魂来获取世界生机的漩涡?”
“难道不是么?”林新低头直视对方。
“不,不不不....”西亚摇头,“那只是个漩涡,是工具,仅此而已。”
他一把抱住林新的裤腿,然后缓慢的开始往上攀爬起来。
他的身体在林新裤子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暗红血水,这血水还散发着某种怪异的恶臭,像是腐烂的肉质一样的臭气。
“你所见到的幽府,只是个活的漩涡....它是一种规则。是本能的吞噬一切的规则。”西亚爬到林新胸口才停下来,他用他缝合的脑袋,靠近林新脸部,直到两人几乎快要鼻尖挨着鼻尖。
“你身上有魂力的气息,或许我可以给你指引,给你需要的东西,破开桎梏的指引....”
“我需要付出什么?”林新淡淡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