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哥,到对面药铺借一步说话如何?”
树生狐疑地打量着她,见他长得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也不像是个坏人,便放心的跟他过去。
任文斌把树生领进了自己的药铺,树生顿时想到了一件事:“先生,你是这药铺的掌柜?”
“是的。”
“那你会瞧病不?”
“瞧病?”任文斌满脸疑问。
“就是把脉你会吗?”
树生有点儿小瞧他,任文斌笑了:“是你要看病吗?”
“我……我们府里有位小姐病了。”
任文斌一听,首先想到的就是如烟。
因为他知道,陶家并没有女儿,目前在陶家能被下人称为小姐的,那一定是如烟了。
他问道:“贵府小姐得的是什么病?”
“我们家的小姐得的是怪病……算了,与你说说也无妨。”
树生大咧咧的在药铺中间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我就跟你讲讲吧,我们府上的那位小姐,大年夜喝了点酒,喝醉了,倒在路边睡着,得了风寒,第二天便浑身发烫昏迷不醒,到今日还没有起起来呢。”
想到如烟的病如此严重,树生就很自责。
如果那夜他警觉些,没有被人打晕,那么如烟小姐就不会出这些事儿了。
“是吗?很严重吗?”任文斌大惊。
“对呀。”
“那请过大夫吗?”
“请过,城里所有的郎中都请遍了,也不见起色。郎中们让我们老爷准备后事。”
“啊?”任文斌惊呆了。
没想到陶国华这一走,陶家竟然发生了这许多的事。
好多次他想与住在陶家的如烟联系,想去看看如烟。
可是因为没有什么理由进去,他也没有任务,似乎没有必要去陶家走动。
陶国华不在家,他也不方便去别人府上找人家姑娘。
这会儿他倒计上心来,对树生道:“你看,我是开药铺的,但是我也是郎中,能让我去瞧瞧你们小姐的病吗?”
“你能看好?”树生虽然想他去,但有些怀疑他的能力。
毕竟县城里那些有名的郎中都看不好,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药铺掌柜就能治好?
“未必,但我想,多一个郎中瞧瞧,总是好事吧?”
树生一想,倒也是,如烟姑娘如今到这般田地了,哪怕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呢。
“掌柜的,那你现在能跟我走吗?”
“可以可以,你等我一下,我先把铺子门关上。”
任文斌立即关好了门,跟着树生进了陶家。
刚穿过大厅前的走廊,就遇到了妙香,她扫了一眼戴着鸭舌帽,提着药箱子的任文斌。
“树生,这是哪位呀?”她以为是来拜访陶修文的客人。
树生停了下来,朝她恭敬地说:“太太,这是东街药铺的掌柜,会把脉,我请他来为如烟小姐瞧瞧。”
“哦,那去吧。”妙香摆摆手满眼鄙夷地转开头。
走了几步,她突然又叫住树生:“你们给我等一下!”
树生疑惑地等着,任文斌由于戴着鸭舌帽,不方便抬起头去盯着一个女人看。
又听树生口口声声称她为“太太”,想必这就是陶老爷新娶进门的女人了。
妙香“噔噔噔”地走了过来,径直站在了任文斌的面前。
“这位先生,背影好熟悉呀,咱们……是否在哪儿见过?”
任文斌一愣,忙自然地说:“太太,我只是一个开药铺的,应该没有见过太太。”
妙香轻声一笑,贴近他的身体。
她的一只手绕上他的肩膀,妖冶地盯着他的下巴问道:“是么?可我为何觉得你的声音也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