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救上来了,已送回房里去了。”婆子答道。
“她怎么落水的呢?”晏老夫人说着就往外走,
慌得桃缘赶紧拿头披风追上去,“老夫人,外面冷。”
晏老夫人接过披风,自己给披上了,边走边系带子。她也等不及让下人备轿,就直接走去了郁芳菲住的院子。晏大太太已闻讯赶到了,“母亲,您怎么来了?”
晏老夫人急匆匆走来,有点气喘,按着胸口问道:“芳菲那丫头怎么样?”
“母亲,您别担心,芳菲已经醒了,应该没什么大碍。”晏大太太扶她进屋,“婢女伺候她换干净的衣裳。”
“大夫呢?”晏老夫人问道。
“已经让人去请了。”晏大太太答道。
说话间,晏二太太、晏三太太、南平郡主和晏五太太都过来了,小姐们到是没过来,不过都知道郁芳菲落水的事。
“这大冷的天,她跑水边上去做什么?”晏萩不能理解。下雪天,鱼都沉底不冒头了。
“听说她是想去凌寒馆那边摘梅花,从月洞桥上过时,脚滑,就滑进池里去了。”忍冬将打听到的事告诉晏萩。
晏萩蹙眉道:“去凌寒馆从暖香坞的游廊过去,不是更近些吗?为什么舍近求远去月洞桥呀?”
“表小姐是从春晖堂出来后,去得凌寒馆。”忍冬答道。
“哦!”晏萩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她今天还是去给祖母请安了。”
忍冬笑道:“表小姐每天都会去给老夫人请安,风雨无阻的。”
晏萩笑了笑,不置一词。
晏芬等人听到郁芳菲落水的反应跟晏萩差不多,晏芗却抚手称快,“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夏鹭,去拿一钱银子给那丫头,就说是我赏的。”
“是,六小姐。”夏鹭在春鹃被发卖后,就成了居云馆的第一大丫鬟,掌管着晏芗的财物。
郁芳菲虽然一落水,就被人救了下来,但是她的身子骨本就不怎么强健,被冰冷的水这么一泡,病倒了。卧病在床的郁芳菲,仔细回想那天的事后,把她从郁家带来的丫鬟赏月叫了进来,“你去……咳咳咳……我落水的……咳咳……地方看看……咳咳咳咳可有一层厚冰。”短短一句话,郁芳菲都咳得险些说不出来。
“小姐是怀疑有人要害小姐吗?”赏月问道。
“咳咳咳……你去……咳咳……查来再……咳咳咳……说。”郁芳菲倒在引枕,坐起来这么一会,她就头晕眼花。
这些日子都在下雪,水边本就比别的地方要冷,桥边桥上会结冰那很正常,赏月走了一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回来禀报她道:“小姐落水的那儿是有冰,不过水边的路上到处都结着冰。”
这情况在郁芳菲的意料之中,即便赏月什么都没查到,可郁芳菲仍然认定她落水不是她失足,而是有人要害她。这府上和她不对付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晏芗。
“晏芗。”郁芳菲咬着后槽牙,闷声喊道。
这时另一个婢女端着药进来了,“小姐,该喝药了。”
赏月上前扶起郁芳菲,两人伺候郁芳菲喝了药,退了出去。郁芳菲闭上眼睛想事,想了一会,头痛欲裂,只得先养好病再说。
在郁芳菲生病期间,晏家姐妹都来看过她,包括晏芗;晏家其他人结伴而来,晏芗却是单独来的,“郁表妹,怎么这么不小心掉到水里去了呢?”
郁芳菲目光阴冷地盯着她,抿紧唇角不说话。
“瞧瞧这小脸瘦得哟,只有一巴掌大了,真是让人心疼。”晏芗说的话和她的表情截然相反。
“是你做的。”郁芳菲陈诉事实。
晏芗嗤笑道:“郁表妹是病糊涂了吧?”
“敢做为什么不敢认呢?”郁芳菲沉声问道。
“郁表妹,你病成这样了,楚王世子怎么都不来看你呢?”晏芗有意刺激郁芳菲。
郁芳菲又不说话了,她当然想唐衸来看她,可是名分未定,男女有别,唐祄根本就不可能来。
“我听说有人一场风寒就没了命,郁表妹,你可得好好养着,乖乖地喝药,可千万别把小命给病没了。”晏芗接着道。
“多谢晏六表姐的关心,我会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尽快痊愈,一定不会让晏六表姐你失望的。晏六表姐没什么事,就请回吧,免得沾染上病气,生病了,然后病死了,那可就不好了。”郁芳菲亦阴阳怪气地道。
“你放心好了,你死了,我都不会死。”晏芗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郁芳菲双手用力地扯着身上的锦被,对晏芗痛恨到了极点,把她的奶娘叫了来,在她奶娘耳边嘱咐了几句,听得她奶娘脸色微变,“小姐,这样做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她晏六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奶娘,我已快要被她害死了,不能再心慈手软,照我说的去做。”郁芳菲厉声道。
她奶娘虽然奶大了郁芳菲,可她毕竟只是个下人,根本拿郁芳菲没办法,无奈,只得去钱匣子里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出府去了。郁芳菲来京投奔晏老夫人时,把郁家的财产变卖了,手上头的银票有不少。晏老夫人还让晏五爷帮她买了两个铺子收租,她在钱财方面,要比晏芗宽绰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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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角抵是我国古代的一种竞技类游艺活动,属于徒手搏斗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