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云阁。
杨胡灿将情报的来龙去脉一讲,聂龙听也有些难以置信。聂龙倒不是质疑故事的真实性,而是难以置信这情报来的巧妙。
低头沉思良久,聂龙再开口时已然答应了杨胡灿的条件,叫下人去搬运金子了。
杨胡灿心头狂喜,当下抱拳行礼。不一会儿,四个下人分成两组,一人一边抬着两个箱子走了上来。
聂龙从王椅上起身,皮笑肉不笑的一抱拳道:“杨大哥的这个情报对我们惊云阁很重要,但我还要急速禀报与家父,恕不远送。”
杨胡灿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些金子,哪里还顾得上察言观色?挥挥手道:“应该的,应该的。少阁主你就去忙吧,我这就走了。”
说着,杨胡灿跑出议事阁,不一会儿带了两个人,欢欢喜喜的折返回来搬金子。
“少阁主,咱们就此别过。”杨胡灿朝着聂龙一抱拳,捧着金子便急匆匆的走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带着这笔钱和盘山帮余众藏起来,等待这次劫难结束后,找一个机会东山再起。
“我不想让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聂龙喃喃自语,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狠厉。
腾龙阁。
这是一间隐秘的地下室,光线幽暗,如不是接连地下室的这条隧道里插着几根火把,那陡峭阶梯足以磕掉自称轻功高强之人的门牙。
聂龙穿过锈迹斑斑的铁门,随即在地下室内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屋子里光线昏暗,当聂龙将手中的酒杯倒满时,从屋子内的暗影中走出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聂龙的影卫银舞,而另一个,却面生的很。
这个男人有一头银灰色的长发,下颚宽且下巴平,使得他的脸有些像方,五官端正,长相平常的很,如果将他放入人群中,基本不会有人会特意关注他。
他的长相虽然平常,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老练气息,再配上他一身黑衣下仍旧掩盖不住的结实体格,总能给人“牢靠”的安全感。
这也是为什么聂龙特别看重他的原因,他叫孔京,他经常为聂龙暗中处理一些“琐事”,深得聂龙的信任。
“我主,您有什么吩咐?”孔京微微躬身,沉声问道。这次召集他过来的讯息太过急迫,让孔京隐隐有些不安。
聂龙仰头将杯中的清酒咽下,随后才轻笑道:“种子生长了这么久,也该收获了。”
孔京一愣,低声道:“我主是指时机已到?”
“不错。”聂龙将酒杯随手掷在地上,在静谧的暗室中弄出不的动静。
“但聂雷已经废掉,源氏已经交给野狗打理,不知这次动用暗中培养的手下所为何事?”孔京紧皱眉头,想不起自己的主子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将“暗线”挑明。
在他看来,这些“暗线”该干的事情,全被野狗做完了。而这条野狗办事,就连自己都暗自佩服。
“啊!”孔京心头猛地一惊,再抬头时正巧对上了聂龙那阴冷的双眼。
“我主!”孔京顿时胆战心惊,身子一颤跪倒在地,沉声道:“万万不可啊!”
“有何不可?”聂龙怒道。挥手一拍椅子扶手。
“我主,请您三思!就算这些年暗中培养的手下一拥而上,都碰不到阁主半根汗毛啊!”孔京慌了神,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再说再说阁主已经有意将惊云阁传给我主,我主又何必”
“够了!”聂龙一声怒喝,余音在暗室中久久回荡。
“我不但要得到惊云阁,还要借着这一步,登上武林巅峰。”聂龙狞笑道,一双阴冷的眼中已然满是杀意。
“到时候,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偌大的地下室里传出的,只有聂龙狂妄至极的大笑声。笑声穿过铁门,传至幽暗的走廊中。那里有一只火把即将燃尽。
伴随着木柄上的火苗最后几次忽闪,最终将这片空间染回到最初的颜色。<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