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献满意的点头，“如此甚好。”</p>
这就完成了鬼姬的委托，当初在战场上为陈调退避三舍的事情，也就能揭过了。</p>
他碰了碰正在走神的董扶，提醒道，“董夫子？”</p>
董扶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向周群拱手道，“此事若成，我益州军上下感念不尽。”</p>
周群摇摇头，“我也是为了我那几个死心眼的徒儿。”</p>
说完，向紫虚上人讨了纸笔，为董扶写了引荐书信。</p>
虽是名为引荐，但这也代表了周群的意思。</p>
董扶恍恍惚惚取了书信，他也没心思多呆，与两人拱手告别。</p>
庾献、董扶还有星妖师三人，顺着来路返回。</p>
沿途景色虽好，却撩不开这沉闷压抑。</p>
夜间宿营的时候，董扶怔怔的看着火堆不知在想什么。</p>
不一会儿，董扶回过神来，看了看远处闭目盘坐的庾献，站起身来。</p>
他来到庾献所坐的火堆面前，躬身拜倒在地，“国师。”</p>
“哦？”庾献睁开眼，瞧了他一眼。</p>
随后看着面前的火堆，问道，“何事？”</p>
董扶的声音苍老，带着难掩的悲凉。</p>
“冬日就在不远。”</p>
“我果然是算不到冬日的夏虫。”</p>
庾献闻言也是感叹。</p>
预见了中原的五胡之乱。</p>
说服刘焉提前割据一方，为大劫保留元气。</p>
收服青衣羌的蛮族，努力的四处征战，辅助刘焉一统益州。</p>
到最后的结果，却是刘焉已经快要到了命数，随时可能完蛋。</p>
夏虫的所有机关算尽，在来临的冬日面前，全都是一场徒劳。</p>
董扶心绪动荡。</p>
身上甚至隐隐有尸臭味传出。</p>
他几乎是以抓住最后稻草的心理，绝望的跪在庾献这个看破冬日的人面前，“求国师教我，求国师怜悯我大汉子民。”</p>
庾献无奈。</p>
天下大势，他一个小道士又能如何？</p>
想了想，只能开口说道，“此事贫道也无能为力，董夫子还当早作打算。”</p>
</p>
庾献自以为说了句废话，董扶却像得了什么提醒，猛然醒悟。</p>
“早作打算？”</p>
是了，如今不是心慌意乱的时候，应当早作打算。</p>
庾献想想，刘焉父子应当还能治理蜀中二十余年，主动提示道，“不知刘州牧有几子在旁？”</p>
董扶对此颇为熟悉，闻言认真答道，“刘州牧共有四子，除了三子刘瑁在身边服侍。刘范、刘诞，刘璋三子都在长安为人质。”</p>
庾献点点头，闭目调息，不再多话。</p>
具体该怎么做，就看董扶怎么领会了。</p>
董扶回了自己的火堆前坐了，口中轻轻道，“刘瑁吗？”</p>
接着，他抬头问向替他打理情报的星妖师。</p>
“这个刘瑁你知道多少？”</p>
星妖师正无聊的缠在树上，闻言眼前一亮，探下头来，笑道，“董夫子怎么忘了。上次吴懿让你为他妹妹看相，说是此女贵不可言。后来刘焉知道了，许配了刘瑁为妻，再后来，刘焉那个老不羞竟然还想将她抢走，给自己当老婆。刘瑁自此就一病不起。”</p>
董扶听了，神色不动，“这样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