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中那些古老的巫鬼宗门，古老的发出了腐朽的味道。</p>
庾献则怀着对先圣的敬仰，慢慢遐想着那些拓开蛮荒，开启民智，让人道兴盛的英雄们。</p>
最后，还是巫颜最先打破了沉默。</p>
“我的魂力已经坚持不了太久，巫祝的法门你还要学吗？”</p>
庾献想通前事，早就明白如同董扶等类，已经误入歧途。</p>
他心中豁然开朗，不屑一顾。</p>
不过，庾献却没打算改变世人顽固的想法。</p>
既然有人愿意以周易作为占卜书，那希望文王的那番心思没有白费。</p>
庾献说道，“还是要学的，总有用到的时候。”</p>
作为一个先知先觉的穿越者，难免会在不经意间流露一些“未卜先知”的神异。</p>
庾献虽然没打算和天意对着干，但也怕有百密一疏的时候。</p>
有这法子遮掩，总是好的。</p>
巫颜早已答应，自然不会食言，“那我就教你最简单的一些祷词。”</p>
庾献扭头，看着巫颜那美好的侧颜，认真的倾听着。</p>
巫颜也不理会庾献，目光看向遥远处，仿佛看着荒古，口中漫声说道，“当世界仍处蒙昧，我的祖先试图去理解这个世界。”</p>
“……他用乾卦代表不可测度的未来，坤卦代表不可测度的过去，其余六卦代表不可测度的现在。……”</p>
“……他给春夏秋冬取了名字，给方向也取了名字。因此时间呼应他，四方也呼应他。……凭借这种蒙昧的力量，我的祖先沟通了有造化的世界和没有造化的世界……”</p>
“现在，我唱诵时间，唱诵了年华和瞬息。我唱诵四方，唱诵了东、南、西、北……我唱诵了水火，唱诵了雷泽……”</p>
</p>
“于是……它们都呼应了我……”</p>
这个世上最强的大巫女念完祷词，静静的等了一会儿。</p>
转而看向庾献，露出一个说不出什么意味的笑容，“并没有人呼应我。”</p>
她所唱诵的这些神明都已死亡，那些被宣示拥有的神权，已经无主。</p>
“嗯。”庾献应了一声，低头慢慢默背。</p>
巫颜看着庾献的侧颜，忽然开口叫了一句，“庾献。”</p>
庾献扭头，“我在。”</p>
巫颜笑笑摇头，示意庾献继续。</p>
心中却越发明悟，“所以，人道强啊。彼此依靠，比服侍什么神明要让人安心的多。”</p>
庾献默默背诵了几遍。</p>
巫颜问道，“记住了吗？”</p>
庾献又确认了一边，“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p>
巫颜认真的提醒道道，“还是要记牢，免得叫到了什么不该叫的人。”</p>
庾献会意。</p>
这些无主的神明祈祷起来虽然没有回应，但起码安全。</p>
若是呼唤到了如同女魃一样的仍旧残存的邪神，恐怕后果难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