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朱贤彩斩钉截铁的说道。
“真的?”朱贤烶又问了一遍。
“真的没有。”朱贤彩再次说道。
朱贤烶吐了口气,说道:“这就好。当初他因为你的求情而活命必定是对你感激,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感激慢慢消散,又看着这么差的生活,未必不会心生怨恨。他自然知道这不是你造成的,但人哪有恨自己的?最后多半还是对你生出怨恨之情。你们在一起住了三年,感情还一直不错,很好。”
“你老实和大哥说,你们有没有过同房?”他又问道。
朱贤彩的脸红透了,小声说道:“没有过。刚到雲南的时候曾有过同塌而眠,但并未同房。后来房屋搭建好了,就一直分房而睡。”
“这还好。说明他是守礼之人。”朱贤烶吐了口气,随即笑道:“能整日守着像我妹妹这般漂亮的女子而不下手,他真的能算作君子。”
“大哥!”朱贤彩红着脸叫道。
“好好,不多说了。”朱贤烶也笑着答应一句,然后忽然又正色道:“这会兄长和你说正经话。”
“你婚后大约还是回到云南吧?”见朱贤彩点头,他继续说道:“结婚以后,还是以家庭为重,争取早日生几个孩子。外出行医自然可以,但要注意安全。……”
他吩咐了好多话,朱贤彩一一答应。朱贤烶最后说道:“你身边可有护卫?要不要我从蒲藩的人马中抽调几个人来护卫你?”
“不必了,有一个苗人部族愿意护卫我。他们都是当地人,对云贵一带的情形更加了解,适合做护卫。”朱贤彩道。
“他们可来了京城?”
“来了。”
“那好,等过几日,我看看他们有没有资格担任你的护卫。”朱贤烶最后说道。
说完这句话,朱贤烶再没有什么可说的,拍拍她的脑袋,让她与昀兰一样离开奉先殿。
“贤烶,你与贤彩说话的时间可够长的。”允熥走过来,笑道:“不过也能理解。你已经有将近六年没见过贤彩了,同胞兄妹经年不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皇兄见笑了。”朱贤烶说道。
“这有什么可见笑的。”允熥这样说了一句,又道:“你适才也见到了你父亲,觉得如何?”
“自从当日他害的母妃自尽,我就不认他是父亲了。”朱贤烶语气坚定的说道。他真的太恨朱榑了,适才甚至都没有用‘爹’来称呼,都是用‘他’这个字。
“哎,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好插嘴。他信了佛教以后,变得和一般人都不一样了,对陌生人很好,但对亲人十分不近人情。适才他一开始对贤彩露出的神情,应当算得上少有的人情了。”
“不过,他这样对佛教虔诚,对大明未必没有好处。”
允熥说道:“他即对佛教虔诚,又是你的父亲,很适合传教。兄长打算将他派到你的封国传播佛教,你可愿意?”
“不愿!”虽然可能会得罪允熥,但朱贤烶还是坚定的拒绝了。
“那好吧,”允熥也没露出什么不高兴的神色,又道:“那兄长将七叔安排到高炽的苏藩传教。”
“只要不在蒲藩,都行。”朱贤烶又道。
“好,就依你。”允熥还是笑呵呵的。
说过这件事,允熥又感叹道:“哎,好像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妹妹就长大了,要嫁人了。”
“让妹妹嫁人,我是万分不愿的。可又不能一直留在宫里,只能千挑万选出一个夫婿来。”
“等车驾到了夫家的府邸,就不是咱们家人了,而是夫家的人了。贤烶,你要不要和兄长一起去钟楼上最后再看一眼,是咱们家人的妹妹?”
“去看看吧。”朱贤烶觉得自己不可能在京城久居,贤彩婚后又不和他在一处住,能多看一眼是一眼,就答应了。
“那就走吧。”允熥说了一声,带他向钟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