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行带领府军左右卫的将士南下救援陛下,快要抵达其余五个上直卫驻地的时候,接到了徐晖祖让他救援全宁卫的命令。
徐晖祖最后经过思量,只对府军左右卫下达了这个命令,一来,府军左右卫有马,速度最快,若是他们都不能及时救援,其它卫所不过是白费力气;二来府军左右卫因为马匹放在全宁卫的缘故,对于去往全宁卫的道路最熟悉;三来他们手里有马,若是他们赶到时西虏已经惊了马,他们也能以马对马,抵消敌军惊马的后果。
曹行带兵赶到全宁卫,整个全宁卫已经空了,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但细细一想又不见马匹乱跑的情形,正在疑惑,就见到从营内走出了几个身穿大明军服的将士。
曹行马上下令将他们几人擒来盘问。这么几个人,有可能是奸细。
经过审问,曹行确定了他们是全宁卫的将士,并且得知徐有德带兵干什么去了。曹行骂了徐有德几句,但此时他也没法阻拦,在宋瑄的劝说下要带兵回徐晖祖处待命。
但他半路上经过了僧人所在的营地,经过询问得知了发生什么事情。他对方正竟然能够雷劈不死非常好奇,但在知道这一路西虏之兵逃跑后暂时放下此事,带领将士追了过来,正好在此时赶到。
济熺听到奔驰而来的骑兵嘴里喊着汉话,顿时喜极而泣,大声说道:“骑兵追来了,必能全歼西虏!你们给孤找一面鼓来,孤要擂鼓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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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熺如此高兴,萨尔哈的心情当然就是沉到了谷底。他们两万将士挤在一条狭窄的小路上,连躲都没有地方躲,基本上可以预见他们会被明军的马踩踏至死。
他不由得心生绝望:‘难道佛祖保佑了他们一次不算,还要保佑第二次?’
他们确实已经没有退路了,连投降都不能。现在天色灰暗,看不清人影,除非全军投降,明军有可能受降,只要又一部分人反抗,明军为了减少损失只鞥将他们全部视作敌人,纵使骏马来回驰骋将他们都消灭。
但如此绝境也彻底激发了他的情绪。他大声喊道:“士兵们!转过身与明军拼了!即使被他们全部杀死,也不能让明军好过!”他的侍卫同时也大声呼喊起来。
西虏之兵听到这话,也都将最后的一点凶性激发出来,大叫着转过头,要最后与明军搏杀。与永明左卫交战的士兵也紧咬着不让他们后退,看起来要拖着他们同归于尽。
此时朱索海与李明芳率领的仅存的步兵已经退开,曹行率领的骑兵和骑马步兵马上冲了过来,要践踏西虏。
步兵在没有结成阵势的情况下面对骑兵几乎不可能获得胜利,此时也不例外。最后面的西虏几乎瞬间就被马蹄踩在脚下,连惨叫声都没来及发出就被踩成了肉泥,不要说活命,就连全尸都得不到。
可西虏此时也不顾及这些了,即使一个又一个的人被马蹄踩死或者被马头撞死,但仍然有无数人挥舞着手里的刀枪冲上来,一直到被打死为止。
也有少数西虏高声喊着“投降”,想要保一条命。但这黑灯瞎火的,曹行和宋瑄岂敢停下受降?更不必提此时局势这么乱,他们也听不清投降的人的喊声,只能将面前所有的人都当做抵抗的西虏,纵马消灭他们,不少想要投降的人也被踩死。
剩下原本来抱有一丝侥幸的人顿时知道已无活命之理,眼睛里露出凶悍的神情,也拿起刀枪冲了上来。
西虏之兵以命相搏最终还是起到了一定用处。乱刀之下有马匹被砍伤、砍死,倒在地上将后背的骑士甩下来,马上就摔死了;也有人被西虏的长枪戳中,闷哼一声气绝身亡。
更加关键的是,随着死掉的西虏越来越多,地面渐渐被尸首堆的高低不平,马匹的冲击越来越难,还没有将西虏冲个对穿就已经难以前行。曹行知道,骑兵与步兵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速度,若失去了速度战力还不如步兵,于是下令全军后撤。战场上顿时响起了铭锣的声音。
但这支西虏全军覆没的结果看起来还是难以改变。明军的骑兵会马上再次发起冲击,这么点时间也不够组织起防线。
萨尔哈自己干脆又转过头和永明左卫的将士搏杀起来,完全不再看背后如何。
曹行退下去后让统领的将士稍作休整,随即重新排成整齐的队列再次杀向西虏。
残存的西虏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又挥舞起手里的武器阻挡大明骑兵。与上一次冲击一样,大多数西虏都被马蹄踩死或被马头撞死,但这些人用自己的身体降低了大明骑兵的速度,使得曹行仍旧没能捅穿西虏,不得不再次退回来。
退回来后宋瑄对曹行说道:“让将士们多休息一会儿吧,适才连续两次冲击西虏,将士们耗了很多体力。”
“我也知晓他们耗了很多体力,”曹行也喘着粗气说道:“但必得尽快消灭他们。西虏也不是只有这点儿人,肯定还有援兵,只不过袭营时为防被发觉派出的将士不多,待袭营成功后必定再派出军队来支援。必须赶在西虏的援兵到来前消灭这支西虏。”
“可是,将士们如此劳累,怎么还有力气消灭这支西虏?”
“咱们的将士很累,西虏更累!咱们的将士得不到休息,他们也得不到休息!不必再多言!”曹行说道。宋瑄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没有再提出异议。
稍作休息后,曹行再次带领将士们冲击西虏。这次冲击终于顺利起来,剩下的西虏再也没有多少力气阻挡他们,虽然想要站起来最后挥舞一下手里的刀,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马蹄践踏而死。
曹行终于带领骑兵打穿了西虏,调整一下阵型马上又冲了回去。可就在此时,西虏的援兵也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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