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括单手挽着缰绳蹙了蹙眉道:“哦?有多少敌军,军械配备如何?”
那斥候略微思忖了片刻,厉声道:“回禀都督,前面村子里大约有八百上下的胡兵,看样子军械配备不甚统一,多是弯刀和木盾。
稍顿了顿,那斥候接道:“都督,他们正在,正在”
“正在什么?”李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逼问道。
“他们正在围杀村民!”那斥候咬了咬牙,终是说道。
“可恶!”李括闻言狠狠甩了一记马鞭,一声脆厉的空响随即传来。
“传我将领,全军全速向村头进发,发现胡兵不论投降与否,一个不留!”
李括攥紧了拳头,毅然满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村头歪歪扭扭的堆积着数十近百具尸体。这些尸体中有耄耋之年,发须斑白的老者,有生着冻唇还没长开的总角少年,当然也有正值壮年**上身的庄户汉。
他们一例外的瞪圆了双眼,不肯瞑目
紧邻磨盘的半截子土坯墙侧,挤着四五十号村民,他们手中的锄头、犁耙多已脱了头,菜刀也已砍豁了口。不知是因为战斗太过激烈还是此地的人数积压的太多,他们脚下的白雪渐融,血水淌了过来与泥巴、雪水混到一起,汇成一团血浆。
林二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冷冷一笑。
他身上已经练被砍了六刀,左肩方才还中了一箭,能够撑到现在也算是赚的了。只是他真心瞧不起胡兵的为人,他们为了杀人泄愤竟然用羽箭漫shè。这样一来前排撤离的乡亲固然没有了危险,可腿脚并不灵光走的稍慢的老弱妇孺则遭了秧,被生生shè穿钉死在了地上!
自己自然不能对妇孺弃之不顾,这便率着已经逃离的汉子们杀了回来。不知是胡兵们羽箭已经用完,还是有心要羞辱折磨自己,他们竟然把自己这些人生生逼到了磨盘一侧,要进行一场野蛮的屠戮。
“贼老天啊,你倒是开开眼啊,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这么被胡狗像杀猪一样杀掉吗?”屠夫孙敷在刚才的激战中被胡兵shè瞎了双眼,现在又逃生望一时情绪失控,高声骂起了天。
“歇歇吧你!”林二瞪了他一眼道:“往ri里瞅着你挺像个爷们,怎么到了此时比谁都娘?大不了便是一死,你怕个啥?”
“我不要死,不要死啊,我家里还有女人孩子要料养,我还不能死,不能死。”孙敷抱着双臂出溜了下去,隐隐的抽泣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便是死我们也得站着死!”不屑的瞪了孙敷一眼,林二啐出了一口浓痰。
指望老天爷?呵呵!若是老天爷真的开眼,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胡狗在村庄里如此肆虐?如果老天爷真的开眼,为何此时还不排除军队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与其指望天救倒不如自救!
五十步,五十步!在这个距离胡狗只需一轮攒shè便可将自己这些人悉数shè成刺猬,可他们似乎并不打算这么做。
他们要用近身屠戮来宣泄主将阵亡的不满,他们要用虐杀来洗刷耻辱。
“呸!”林二狠狠的啐了一口厉声道:“不要害怕乡亲们,大不了跟他们拼了。今ri我们把他们打的如此狼狈,已是赚足了本。既然他们想玩我们便陪他们玩玩!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决不能让胡狗好过!”
“对,林二哥说的对,不能让胡狗好过,跟他们拼了,跟他们拼了!”
一时群情激昂,仅剩的十几名青壮纷纷举起锄头犁耙,高声呼喝着壮胆鼓气。
“哼,死到临头了还这般嚣张,给我把他们杀光!”几十步外,这支军队的副将冷冷一嗤,寒声下令道。这些贱民竟然趁乱杀了忽鼻儿大人,实在是罪不可恕!
自己一定要杀光这些两脚羊把他们的尸身晒成肉干充作军粮,让附近村庄贱民看到反抗自己的代价!
狗屁的大唐,狗屁的道义!在这个世界上实力便是真理,实力是什么,实力是拳头,是刀把!
“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服从安大帅的都该杀,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副将放肆的大笑着,面目极为狰狞,宛若修罗地狱中释放的一只厉鬼
ps:马上爆发!大唐敌,大唐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