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源可颇是奈的摇了摇头,神情中满是落寞。
“如今安贼攻到了何处?”李括微微蹙眉发问道。从朝廷传来的邸报来看,安禄山只是控制了河南道北部的州县,至于南部的州县大多还在大唐朝廷的控制之中。
钱源可闻言从随从手中接过一张舆图,在案几上缓缓张开:“李将军您看,我们颍州是在淮水和颍水的交界处,是河南道的最南部。往北走便是陈州、毫州、再向北走便是宋州和许州。如今毫州和陈州还在观望之中,至于宋州和许州已经落入安贼之手了。”
“想不到叛军实力如此强盛,已经许州城!”李括狠狠的一拍案几,咬牙道:“许州一破,关陇和淮南道的联系便被切断,朝廷再想从江淮之地运送米粮入长安便得绕远道而行,其中耗损势必会增加。”
钱源可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李将军分析的不错,或许这也是安禄山急于拿下许州的原因。一旦让他彻底打通河南道各州县,我大唐再想安然向关中输送米粮要话费的代价就要大的多了。虽然关中可以自给自足,但不是长久之计啊。”
李括点了点头道:“陛下着我从都畿道入长安,以钱大人之见,李某该从何处取道?”
钱源闻言倒吸了口凉气,心道是你领兵恁的来问我这种问题?
“这,这,呵呵”少思忖了片刻,钱源可总算想出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线路。
“李将军你看这里,要去关中必过许州。可是如今许州控制在安贼手中,您要想直接通行怕是不易。不如山南东道绕行,经由襄州,由商州入西京。”
“哎呦喂,这怎么行,这怎么行呐。陛下他可是言明了李将军必须经由都畿道入西京,若是从山南东道绕行,岂不是违逆了圣意?”
朱贵见钱源可给李括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连忙在一旁搅起了局。
“朱公公,你有所不知,都畿道那边十里设有一卡,若想不战通行恐怕不太可能啊。”钱源可早就从李括那里得知了朱贵的身份,他历经宦海沉浮多年当然知道这种人最是得罪不得,只得好言相向,只求赶紧把这瘟神送出颍州。
可是朱贵却不这么想,只微微挑了挑嘴角道:“呦,钱大人这话杂家怎么就听不懂了呢?陛下命李将军回京勤王,又不是叫他去游玩。这行军之时,怎么可能免得了打仗?若是我们从都畿道行进,说不准还能给叛军打上一场,若是借势收服了许州城,岂不是喜事一桩?”
“这,这”钱源可不知朱贵竟然如此死角蛮缠,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朱公公说的不错,钱刺史担心的也不道理。如今要想不战一役进入关中怕是不可能的,但我们还是应该尽力避开安禄山叛军,毕竟入京拱卫天子才是最重要的,没有必要为了一时得失伤神。”
李括见两人竟吵了起来连忙出来打起了圆场。
从朱贵执意要求随行军队的那一刻起,他便确认皇帝陛下对自己起了疑心,这才会想出派一名内侍做监军的想法。只是这做法显然没有什么有效的限制作用,若是自己真像安禄山一样起了反心,一个宦官监军又能起到什么效果?相反,若是自己忠心耿耿,身边常有一个宦官指手画脚,难免会贻误军机。
因此,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出sè的谋划。
只是时至如今,除了和朱贵尽可能的搞好关系,让他对淮南军影响程度降到最低,实在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看看,看看,还是李将军说的话杂家爱听!”朱贵撇了撇嘴道:“这些事杂家不想管了,你们看着办,不过有句话杂家可说在了前面,谁若是起了反心,对皇帝陛下不忠,杂家可要找他拼命,嘿,拼命!”
朱贵扬了扬拳头作出一副忠心护住的姿态,直惹得钱源可差点笑出了声。
“刚才是钱某考虑不周,来,朱公公,下官敬你一杯!”
说完,钱源可给自己满上一杯烧酒,双手平举遥遥相敬
ps:我一直认为哪个是因为宦官误国,不过那个小朱贵挺可爱的有木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