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除了她的天机阁,还有谁能有呢?
但是自从五年前,言宸下了无名山,以天机阁为据点,未雨绸缪,自然是偷偷制作了土火药。但是天机阁远在两千里地之外,短时间内是没办法补上的。
土火药向来是军用,自从研发出来之后,朝廷便不准百姓们私自研制土火药,无名山给皇室培养的暗卫无处不在。所以,除了朝廷,民间百姓们是丝毫不敢碰触。
所以,每一环都很重要!
若是不填补上,那么皇上一查之下,是柳家的人在库部,那么,也难保不查出来!
这也是个难题!
她和云澜哥哥联手,暂且是表面上抹平了柳氏和柳妃迫害秦钰的证据。但是京中的库部,丢失的那一批重量土火药怎么办?是否有办法在皇上彻查库部之时,给填补上?
谢芳华坐在车上,听着车外几人偶尔说话,心下算是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除了谢云澜和谢芳华所乘坐的马车外,其余无论是载人,还是装货物的马车,都尽数地毁去了。谢芳华是女眷,自然要坐车,所以,她上了车后,谢云澜、秦钰、秦倾、李沐清等人骑马离开被炸毁的临汾桥,前往临汾镇统兵府。
张坤点点头。
“李老兄,你可是请我也去坐坐?”张坤出声询问李猛。“张老弟你我相交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还客气什么!况且这件事情是在你我共同管辖的衔接处发生的。更应该同心协力查出背后的主谋之人才是。”李猛连忙道。
李猛连忙摇头,“下官应该做的!几位请!”
“也好!李统兵的府邸就在三里地外,去你的府邸也是就近,只能打扰了。”秦钰颔首。
“四皇子,去下官府邸吧!”李猛又连忙请缨。
“此事如何彻查,父皇得到消息后自有定论!”秦钰缓缓道,“既然云澜兄回来就好了,芳华小姐也不用担忧了。我们今日是不能启程了,还是找个地方休整下来吧!”
“也对!”秦倾怒道,“若是让父皇派人查出是江湖门派做的,一定都举兵铲除了他们!”
“杀手门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李沐清摇摇头,“但是别的江湖门派也说不准。毕竟是有杀手门的前车之鉴。”
“对,这件事情我隐有耳闻,但那个杀手门的第一杀手已经被秦铮哥给收服了,如今跟在他身边做了护卫。”秦倾立即道,“难道这次又是杀手门?”
“江湖帮派到也不是不可能!”李沐清接过话道,“前些日子在平阳城,有人刺杀秦铮兄和芳华小姐,不就是江湖的组织杀手门吗?”
谢云澜摇摇头,“他武功与我相当,我胳膊被他伤了一剑,但是他的肋下也被我划了一剑。”顿了顿道,“那个人的武功路数很杂,恕云澜学艺浅薄,实在是探不出是什么人。而且交手大半时间,我也没能扯掉他的面巾。”
“难道是江湖门派?”秦倾揣测,看着谢云澜,“你与他交手很久,没探出是什么人?”
李猛自知柳氏只派了这三百人,那么再多的人是从何而来?可是他刚重口,便惊觉失言,立即反应过来,连忙补救,“这些黑衣人不晓得都是来自何地!到底是什么人养了这么多大批杀手。实在是可恨可恼!”
李沐清看了李猛一眼,摇摇头。
“怎么还有这么多黑衣人?”李猛一愣,冲口而出。
李沐清对秦钰拱了拱手道,“我和初迟兄弟走出十里,在一个树林里,便发现了云澜兄和一个全身上下黑衣遮面的人打在一处。见我们去了,那黑衣人要走。我们自然拦住不让其离开。可是不想他放出信号弹,召唤出了上百黑衣人。反而该脱身的成了我们。”
秦钰看向李沐清。
“的确是辛苦!可惜让人跑掉了!”谢云澜揉揉眉心,“若不是沐清兄及时赶去,我也许就回不来了。”
“云澜兄此番辛苦了!”秦钰见初迟脸色十分难看,比早先离开时还要难看许多,似乎在克制着才没发作出来,他就知道谢云澜一定是成功地止住了月落,所有安排恐怕都功亏一篑了。他暗暗叹了口气,果然是能脱离谢氏米粮的一个人物,确实不好惹。
谢云澜笑了笑,伸手摸摸她的头,然后目光移开,对其余人一一拱手,“四皇子!八皇子、王公子、郑公子!”
谢芳华立即拿过他胳膊查看,见的确是小伤,才放了心。
谢云澜翻身下马,眸光扫了一眼四处打扫干净的场地,对她点点头,温声道,“受了点儿小伤,并无大碍。”
谢芳华见谢云澜回来,立即站了起来,提着裙摆疾步地迎上前,“云澜哥哥,你受伤了?”
谢云澜的身上挂了些彩,胳膊处被划了一道口子,显然是剑伤。
二人刚走后,谢云澜、李沐清、初迟三人便回来了!
过了片刻,二人合计好了,各自从双方的信任心腹里面抽出来一名士兵,一同快马加鞭,出发去了京城。
二人于是立即走到一旁去悄声合计。
张坤和李猛立即点头,这等大事儿,出现了临汾镇和启封城衔接之处,他们两人都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自然是要赶紧禀报给皇上知晓。
秦钰点点头,看着李猛、张坤二人道,“张统兵和李统兵派八百里加急,联名上书,即刻报与京都吧!”
秦倾脸沉沉地道,“重量火药,大批杀手,指不定筹谋了多久!怎么会连蛛丝马迹也寻不到?”话落,他转头对秦钰道,“四哥,咱们这里距离京城还有一百五十里地,派人快马加鞭回去,请旨父皇,派人立即来彻查!”
二人齐齐摇摇头。
“查了这些人,一丝线索都查不出来吗?”秦倾从被毁塌的古桥上收回视线,问向李猛和张坤。
李猛只能作罢。
秦钰点点头。
谢芳华摇摇头,“李公子和初迟公子不是去了吗?再派多少人去,也不见得能寻到云澜哥哥的地方。再等等吧!”
秦钰皱眉,“时候的确是有些久,据我所知云澜兄文武兼备,不过也难保有人暗中使计。”话落,她看向谢芳华,试探地询问,“再让李统兵派人出去找找?”
李猛看了看天色,担忧地对秦钰道,“云澜公子难道当真是遇到了麻烦?都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回来。要不然下官再派人去找找?”
又过了片刻,张、李二人擦完了汗。
谢芳华也不说话,但是却对秦倾、王芜、郑译的看法稍微改观了些。能想着百姓民生,这皇子和清贵府邸的官宦公子也不是都一无是处。
秦钰没说话,目光有些深幽。
“这桥全部都毁了,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一百多年前的天下第一桥梁师早已经作古。据说他没有子嗣留下,也没有收徒弟传承衣钵。如今这天下,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复建这座古桥!”郑译叹了口气。
“是啊,只为了害人,便如此很绝,伤害的还是老百姓。”王芜接过话。
“可惜了这座桥!到底是哪个贼人,竟然敢如此胡作非为?要知道这古桥一毁,等于堤坝都毁了,如今已经到了春日,顶多再过两个月,就到汛期了。若是春雨下起来,发了水,那么周遭的良田房舍岂不是会遭殃惨重?”秦倾看着有序地忙乎的士兵,乍然看到秦钰的兴奋劲过去,有些愁云惨淡地恼怒道。
尸体横陈,血流成河,好好的古桥,一片废墟狼藉。
这期间,谢芳华、秦钰、秦倾、王芜、郑译便一直坐在一处等着。
一个小时之后,二人才抹着汗喘了口气。
张、李二人配合得十分默契,大约一个时辰后,便将临汾桥的死者、伤者都处理妥当。该查的查,该埋的埋,该治的治。
李猛又派人立即回临汾镇调遣一队人马,同时又派人去医馆请了几名大夫前来。
李猛下了保证之后,张坤的一万兵马回了启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