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望向另一边,几人正围着诸葛吾真说什么。
诸葛枢不停的做着手势比比划划,似乎在指点诸葛吾真‘战术’。而在旁边,一位身着军装的壮年人,面色复杂、阴晴不定——这人,居然是诸葛吾真的父亲,孙敬文!
没错,就是孙家老大。
这一战是诸葛吾真的生死战,这等生死大事,他这做父亲的当然要到场。他是得到消息,乘坐专机连夜赶来的。
至于他的不安非常容易理解——自己儿子要和别人一决生死,哪个当爹的不担心?
而更要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被穆飞给搞出心理阴影,他总觉得这小子太邪性,绝不能以常理估量。他是越想越担心……
该来的总会来。
“师傅,时辰到了。”一年轻弟子来到近前,跟诸葛崇说道。
“嗯。”
诸葛崇点点头,望向穆飞与诸葛吾真,“你们二人过来。”
二人走近,诸葛崇指着旁边一石台,石台上书三字,解兵石。
诸葛吾真将背后长剑解下,置于台上,又望向穆飞。
穆飞也是照做,将腰后枪套解开,放到台上。
“上峰台。”诸葛崇又指着山峰脚下,一石台说道。
所谓峰台,其实就是机关上的石板,大概三米见方。
穆飞和诸葛吾真都站在台上,诸葛崇望向二人,“上决一峰是你们共同的选择,既然如此,那生死各安天命。此役过后,不论之前谁是谁非,谁对谁错,恩怨一笔勾销!胜者,不可赶尽杀绝。败者的家人朋友,也不得对胜者寻机报复!”
“最后,你们自己命运,自己掌握……努力吧。”
说完,诸葛崇向山峰脚下一弟子摆摆手,“开机关!”
得令弟子将一石杆向下重重一拉,这山峰内部,传来“嘎啦嘎啦嘎啦”之类石质、金属之间,互相摩擦的声音。
而那升峰台,则是伴随着震动,缓缓上升。
“吾真,谨慎行事!千万别大意啊!”孙老大喊道。
“放心!不会有事的……”
诸葛枢老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吾真之前数次吃亏,并没有输在‘手上’,只是被挫伤了信心,才乱了方寸。这次他面壁半个多月,早已调好心态……”
“只要他放平心态,认真对待,那姓穆的小子,绝不是他的对手。”
话虽这么说,但孙老大却依旧放不下心——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对于诸葛枢的话,他也只能勉强一笑,“借枢兄吉言……”
……
此时,穆飞和诸葛吾真所站的机关台,已经升到半空,高度近五十米。
据诸葛族人所说,这余一峰机关是他族前辈在五、六百年前所修建……那时大概是明朝吧?那种时候,居然能在这种绝壁上修建出这类似于‘电梯’之类的机关,华国古人的智慧,也是令人叹为观止。
但是穆飞虽然感叹,却一点都不佩服,相反,还有些鄙视——诸葛家有这等实力、这等技术,可在民族遭遇侵略、屠戮的时候,根本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作为……这根本就是自私!
亏外界传的那么好,说什么‘民族遭遇危机的时候,隐世家族会出手相助’……纯特么扯蛋!
“呵呵呵……”
就在穆飞思考间,他对面的诸葛吾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英俊白皙的脸上,是邪魅的笑。
而他看穆飞的眼神,就象在看一个死人。
“你知不知道,我做梦都想杀你! 我正愁被关禁闭三年、报仇无望……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
诸葛吾真越笑越阴森,“今天,我就要把这些仇怨,跟你一起清算!!”
他笑,穆飞也笑。
诸葛吾真是阴森、仇恨的笑,穆飞却是嘲笑,“清算仇怨?我问你,最初,我和你有什么仇怨?”
穆飞伸出一根手指,“最初,去岛国任务,我可有阻拦你任务?我可有后背害你?我什么都没做!是你办事太慢,太没效率,于我何干?”
“其次,你我去巴国助拳,你是受挫被和平鸽拒于门外,那是斗牛士自己的选择!我有说过什么,让他排斥你吗?我也没有!”
“还有第三次……”
“上一次……”
穆飞一件一件数着这些往事,“这些较量,你是都输于我。但我身为一个兵,我为了任务竭尽全力!我哪里有错?”
一说输赢,诸葛吾真顿时激动,他一挥手,“你能赢我,全是凭运气!你哪次是光明正大的?”
“呵呵,你到现在,还只纠结于输赢,你根本就没听出我话的重点……”
“算了,我也看明白了……”
穆飞伸手一指诸葛吾真,“你有才华不假,但心高气傲、心胸狭隘、小肚鸡肠。只许你比别人强,却不能允许别人超过你。归根结底,你就是个怕输的胆!小!鬼!,还是个小!心!眼!”
“放屁!你才是胆小鬼!”
诸葛吾真似乎被说中了心事,脸涨通红,”那你害我孙家损失惨重,实力倒退十几年,怎么说?“
“你才放屁!我害你孙家损失惨重?你孙家和李家失利,哪次不是你们孙家先使阴谋诡计?难道说只许你们孙家出手伤人,却不许别人还手、反击不成吗?”
不只是诸葛吾真,穆飞也是越说越气,他伸手、远远的指着诸葛吾真的鼻子,“你还找我清算?算,也是我跟你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