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请稍等……”
其实穆飞刚才都把杯举起来了,听完庄少林的话,他又把杯放下了。
“嗯?穆飞老弟,怎么?”庄少林明知故问。
“庄局,你的意思我明白,冰释前嫌可以。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穆飞微笑着提醒道。
“呃……这个……”庄少林顿时为难。
他记性又没有问题,他又哪能忘记穆飞的要求?
而他请穆飞吃饭为什么啊?
不就是因为穆飞的要求太过份了,他知道朱鄂绝不会答应,他这才想出个折中的办法,想忽悠忽悠穆飞,让他一高兴,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得了。
可现在看来,这顿酒白喝了啊,这家伙是一点也不肯松口啊。
“穆飞老弟,你看看咱们酒也喝了、刚才还聊的挺好。要不你就……”庄少林一脸商量的劝说着。
“庄局,稍等……”
穆飞却是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我这个人有个毛病,那就是一但决定什么,就不会轻易更改。我喝你酒没错,一码归一码,这是两码事……”
“我还是那句话,想冰释前嫌、让我既往不咎,可以。把我提的那三个要求办了,否则免谈。”穆飞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没得商量’的表情。
“这……这……”这下,庄少林更为难了。
而从刚才开始,朱鄂就有点纳闷。
“哎哎,老庄,你们说什么呢?”朱鄂扯扯庄少林。
“老朱啊,其实……其实之前穆飞老弟提出三个要求,我没经过你,就自做主张,帮你答应了。”这种时候,庄少林也不得不说实话了。
“三个要求?什么要求?”朱鄂又问道。
“第一个要求,是他们被卡集住的那道流程,要两天之内帮他们办好。”庄少林道。
朱鄂看了看庄少林,又看了看穆飞,“第二个呢?”
“第二,他要求以后,他们厂子的事情、归你管的,你要一路开绿灯。”
“还有呢?”朱鄂又问道。
说一这里,庄少林面露为难,但他还是说了,“第三个要求,是你要向他的下属鞠躬敬茶、认错、道歉。”
“什么?!!”
一听这话,一直都在忍着火气、强忍不快的朱鄂终于是忍不住了,“我……我都大半夜的出来请客喝酒,这么说好话了,居然……居然还不行,还要让我跟姓洪的道歉?还是敬茶,鞠躬道歉?”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珠子瞪老大,脖子也涨的更粗。
不怪他生气,其实穆飞这要求是有点过份了。
道歉也分很多种。
象朋友、哥们之间谁做错了什么,整杯酒,来句‘哥们过份了、不好意思’,就算过去了。这是朋友,哥们之间的道歉。
要是领导做错了什么,他不能明说,但可以给下属一点福利、或工作上的表扬,这也是道歉的一种。
至于鞠躬、敬茶这种道歉方式,这可是只有晚辈向长辈、学生向师长道歉的时候,才会用的方法啊!
而穆飞让朱鄂一个市长,向自己的下属用这种方式道歉……这不是骂他是什么?
毫不夸张的说,这都不只是骂他了,这就是在打他的脸,还是拿鞋底子抽脸的那种、最最侮辱人的那种。
“哎哎,老朱,别激动,你别激动,好好说话……”庄少林心道大事不好,赶忙劝朱鄂。
朱鄂贵为市长,平时都尊贵惯了,他又岂能受得了这种羞辱?庄少林不劝还好,一劝朱鄂更生气了。
他理都不理庄少林,伸手指着穆飞,“我说姓穆的,你是不是过份了?”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穆飞笑着答道。
虽然穆飞没明说,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这是自找的。
“我本有与你和解的意思,是你不识好歹、得寸进尺,好,好好……”朱鄂指着穆飞的手直发抖。
说着,他一甩手,“既然这样,那你就随意吧!!我还真就不信这邪,我就不给你道歉了,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哼!”朱鄂瞪着眼睛吼完,转身就走。
“喂,喂喂,老朱……”庄少林在后面招呼着。
“咣当!”
可是朱鄂头都不回,开门就出去了,回应他的是一个重重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