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素芬说的没错,她这张床虽然是单人床,但比较大。别说穆飞只是搭个边坐下,就算二人都躺在上面,也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地方是够用了,洪素芬说完这些话后,一想到自己居然‘邀请’一个男人坐自己的床上,她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原本酒红还没有完全退去的俏脸上,又泛起一抹红云。
穆飞回头一看,地方的确够大。
再者穆飞一想,‘她都‘邀请’自己了,自己不去,好象瞧不起她自己的,所以穆飞也没侥幸,坐了过去。
好吧,其实穆飞巴不得凑过去呢。
穆飞一坐在洪素芬的床上,就闻到一种女人特有的幽香传来,这让他十分受用。
而极少数与穆飞近距离接触的洪素芬,也是觉得自己心跳加快,芳心紧张无比,但在除了紧张之外,也有一点点‘兴奋’。
“素芬,想聊什么……说吧?”坐下之后,穆飞问道。
“三,三哥,我跟跟你聊聊……我以前的事情,可以么?我,我太郁闷了,憋在心里难受……”洪素芬试探着问道。
“呵呵,求之不得……”
穆飞轻笑一声,“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嗯。”
洪素芬点了点头,双眼望着窗外,将自己的‘过去’、给穆飞讲述起来。
……
洪素芬并不是宾南人,她出生于离宾南有一段不近距离,一个名为‘魏家村’的地方。
她的父亲,是个淳朴的农民。
她的母亲,是到那村子支教的老师。
她们一家三口,在村子里虽然不是太富,但衣食无忧不说,一年到头还有些‘富余’,总的来说,条件还不错。
而洪素芬继承了母亲的‘优良传统’,脑袋聪明、认学。再加上母亲就是教师,能帮她辅导功课。有这个便利条件,从上学开始,她的成绩一直都很好。
从在村子上小学、初中,到在镇里上高中,她的成绩一直都是学年前三,无一例外。
当年的大学,还远不象现在的大学这样‘好上’。
现在的大学,不是太好的学校,基本是有钱就能上。
但那时候,上大学是难上加难,入学率能有千分之一,那就不错了。
要是在村子、或镇子里,如果哪家哪户能出一个大学生,那整个村子的人都觉得脸上有光,跟过年似的。
而洪素芬,不但人长的漂亮、水灵,更是魏家村的第一个大学生。
就在洪素芬考上大学那年,整个村子都以她为荣,羡慕她的父母,能有这么个好闺女。
但人生有起有落,生活有喜就有悲。
虽然出村上大学那阵儿,她挺风光的,可好景不长。在她大二下半年,她的父亲被一场突入其来的大病,给击倒了。
当时她还在外地上大学,等她匆匆忙忙跑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是父亲冰冷的尸体。
而且这还只是噩梦的开始。
也正是因为父亲的离世,她母亲悲伤过度,大病一场,而且落下了病根,失去了劳动能力。
就这样,在读大学的时候,洪素芬只剩下一个身体不好的母亲,母女二人相依为命。
而值得庆幸的是,好在她家之前生活还不错,存了不少积蓄。
靠着这些积蓄,洪素芬自己再做份家教,省着点花,倒也够母女二人生活,够坚持到她大学毕业了。
就这样,洪素芬一边读大学,一边打工。
同时将母亲托邻居‘二婶’照顾,她每个月给‘二婶’打一些钱。
但刚才说了,那只是开始,她的噩运还在继续。
又过了一年,她在大三下学期的关键时刻,却接到了‘二婶’的电话——说她的母亲病重了,让她赶快回家。
洪素芬赶忙回家,和二婶子将母亲送到附近大城市的医院。
检查完,医生很干脆宣布了结果——‘必须在一周之内手术,拖的越久,危险越大。’
当时,洪素芬给吓的够呛。
而当她问清楚手术的费用时,整个人更是被吓的差点坐地上。
手术费,需要二十万。
就算在这个物价飞涨的年代,二十万也不是个小数目,就更别提那个时候了。
别说当时的洪素芬已经失去了父亲,就算父亲在世、她们家最富裕的时候,家里的积蓄也不过几万块钱,也从来没有过二十万!
听着这个天文数字,洪素芬就感觉天塌下了一般,一阵强烈的无力感传来。
不过无力归无力,再难也不能不治病。
没有办法,她只能象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凡是认识的人,就厚着脸皮、哭爷爷叫奶奶的去借钱。
而这时候的洪素芬,品尝到了世态炎凉。
亲戚、邻居,知道她家情况的,大都闭门不见、没有、不借。有借的,也只是示意性的拿个一千,五百。
只有极少数的两三家亲戚、邻居,肯真心帮她,借了她五千、一万的。
不过尽管如此,洪素芬凑了四天,也不过借了三四万块而已,离做手术是远远不够的。
洪素芬看着母亲在病床上日渐衰弱,她急的直跳脚。
可再愁,天下也不会下钞票,差的十五万,依旧没有着落,她是一筹莫展。
而正当她都快绝望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