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万年青忙点头。
他倒是乐意在计时上多待会子,可少爷今朝瞧着便气不顺,还是莫要自找晦气,免得惹火烧身。
主仆二人顺着长街去了。
那头,茹玉下了学之后,便回了韩府。
他原是想搬出去住的,但韩元奎多番挽留,茹玉母亲又主动担起照料韩家主母之事。
因他母亲做姑娘的时候曾学过一些推拿术,对韩家主母来说,效用虽不大,但总是聊胜于无,说是比从前好了些。
韩家也感激她,加之又是远房亲戚,沾亲带故的,这些年关系也还算不曾疏远,索性也便留了下来。
“母亲。”茹玉将食盒提进了杨氏暂住的小院。
“我儿下学了。”杨氏忙迎了出来,接过她手中的食盒:“今朝如何?把大人讲课,可还跟得上?”
“母亲,把大人才华极佳,讲的我俱能听懂,怪道当年能得圣上赏识。”茹玉感慨道。
“快先进来。”杨氏忙将儿子迎进屋子,又倒了杯热茶:“来,喝些茶,暖暖身子。”
瞧着他饮了一口茶,这才放心,眉眼带着笑意道:“把大人能官拜三品金紫光禄大夫,又有这许多学子削尖了脑袋想拜入他门下读书,自然是有真才实学之人。”
“母亲说的不错。”茹玉含笑点头。
“今朝这茶,可吃出甚的不同来?”杨氏笑着问他。
茹玉闻言细细品味,片刻道:“母亲不说我还不曾在意,似乎比往日跟香醇了些,还带着些甜味。”
“我儿便是嘴叼。”杨氏笑的合不拢嘴:“这是元奎今朝叫人送来的秋茶,听闻是他铺子里头顶好的散茶呢!”
“是不错。”茹玉点头称赞了一句,忽然想起甚的来,自袖中掏出一油纸包道:“说起茶,我倒想起这个来。”
“是甚的?”杨氏接过去打开。
茹玉笑道:“新制的茶饼。”
“这颜色怎的这般翠?好看的紧。”杨氏夸了一句,忽而想起来问道:“哪来的?”
“是把九姑娘给的,是给母亲的,她说是昨日母亲给她那‘莲花池’的谢礼。”茹玉解释道。
杨氏听了面上便有了笑意:“是她特意给我买的?这茶饼价格可不轻呐,那‘莲花池’不值钱,她怎的回我这般重的礼?”
莫非是对她儿有那意思,趁机讨好她?
茹玉不晓得母亲心中所想,温声解释道:“九姑娘说,这是她自个儿制的。”
杨氏满面感慨:“大户人家便是不同,随便养出个庶女来,都会制茶的本事。”
茹玉听了她这话,心头不大舒服,遂说道:“母亲,话不是这般说的,我听九霄说过,制茶是九姑娘闲暇之时自个儿做的,不是人人都会,她那些嫡出的姊姊们都不会呢。”
“原是这般,那她可真是聪慧过人。”杨氏点点头道。
茹玉不曾说话,但倒对母亲这话颇为赞同,想她今朝维护她二姊姊脸面之举,实属反应机敏,聪慧过人。
只是那尤初红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到最后云娇还是不曾能给她二姊姊将脸面圆回去。
好在她终究还是得偿所愿的坐到后头去了。
杨氏忽而起身,瞧了瞧外头无人,这才走回来压低声音问道:“儿啊,我问你,那把云娇是当着旁人的面将茶饼给你的,还是私底下给你的?”
“便是在把家家学里头,当着众人的面。”茹玉老实答道。
杨氏闻言,皱眉叹了口气。
“母亲何故叹气?这有甚分别?”茹玉不解。
杨氏摇头:“这你不晓得吗?当众那便是避嫌了。”
茹玉当即道:“合该如此的,若是不避嫌,岂不是坏了人家姑娘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