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把云妡回了院子,也跟着去了。
“招招,你怎的瞧着不大高兴?”她有些不懂了,女儿不是一向心属那盛鹤卿吗?怎的得了钗还不欢喜了。
“母亲,别叫我‘招招’。”把云妡有些心烦。
“瞧我,又给忘了。”连燕茹忙哄着她“怎了,你同母亲说。”
把云妡咬唇,半晌才红着眼睛问道“母亲,我能不能不嫁了?”
“这,这是为何?”连燕茹有些意外。
“母亲,你别问了,我只问你行不行?”把云妡心中不快,连带着口气也不好。
连燕茹也没了耐性,板着面孔道“我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要喜怒不形于色,你瞧瞧你现下的模样,对得起我平日里的教导吗?你朝谁板着脸?这样的脸色又想给谁看?”
“母亲!”把云妡顿时流下泪来。
“不许哭!”连燕茹怒斥一声“有话便说。”
“母亲不曾瞧见他腰上那荷包,是谁的绣工?”把云妡抽噎着将哭声咽了下去。
“你能瞧出是谁的绣工?”连燕茹狐疑的瞧着女儿,心中觉得有些蹊跷。
难不成那荷包是哪个女子亲手绣的?
不过,盛鹤卿身边便是有个把女子,也该是如此,大户人家的少爷,哪家没几个通房?
这些,把云欣心中都应该是一清二楚的。
不过这荷包都贴身带着,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女儿能有此警觉,也是得益于她平日里的教导。
“母亲,那是四妹妹的绣工!”把云妡说着终是忍不住,委屈的大哭起来。
“胡说!”连燕茹第一个便是不信“你光扫了一眼,便能瞧出是你妹妹的绣工?或许是旁人的,只不过手法与她相似呢!”
“那黄山云海图,是我亲手绘制给四妹妹的!”
把云妡此刻不曾气的跺脚,便已是忍耐到极致了。
“怎么说?”连燕茹皱起眉头。
若是真的,这事便棘手了。
把云妡与徽先伯府做亲这事,帝京已有不少人家得了风声,前些日子出门,还被那些长舌妇打趣了一番,都说她养了个争气的好女儿,叫她好生得意了一阵子。
如今事情已到了这一步,都快下定了,忽然反悔,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若是再反过来将四丫头嫁过去,怕更是要闹的满城风雨,成为整个帝京的笑话。
“有两三个月了,那日她来寻我,说成日里绣些花鸟鱼虫的没得意思,叫我画幅山水图给她绣,我也觉得新鲜,便随手画了,谁料她……她……”把云妡说着,又哭了起来。
四妹妹怎那般恬不知耻,不要脸至极!
“别哭了。”连燕茹有些头疼,心中也烦躁,起身道“你好生在院中待着,此事不可泄露半句,我去同你父亲商议。”
把言欢除了歇息之时,其余时间只要在家中,几乎都在书房忙于公务。
连燕茹晓得不该在这时打扰他,可这事是非说不可,且不能再拖下去了。
把言欢今朝听闻她来了,倒也不曾恼怒,反倒带着几分欢喜,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
“燕茹,你来抢我这幅画画得如何?”
原来他回了书房,心情大悦,当即作画一幅。
连燕茹走到书桌边上,瞧了一眼桌上的画,满面赞叹“夫君真是画得一手好画。”
画上墨竹,根根挺立,栩栩如生,仿佛风一吹便要随风而舞。
她当初虽是瞧中了把言欢这张脸,但对他的才华也是有所耳闻的。
“坐下歇会儿,有事要同我说?”把言欢笑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