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我,臣……”连侍郎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连盖“大哥,救救我,当初可是……”
“你这个混账!”连盖心里一跳,大步上前一脚踹翻了他“我一个不察,你怎能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他太了解这个弟弟了,只要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说什么。
要是再不出手,他这弟弟恐怕就要把当年的事给抖落
出来了。
连侍郎捂着叫他踹的生疼的胸口,害怕又茫然的望着他。
“陛下。”连盖却不理他,他转身“噗通”一声,重重的朝着梁承觐跪了下来,口中慷慨陈词“老臣家里出了这样的人,真是家门不幸,通敌叛国之罪罪无可赦,老臣恳请陛下对他处以极刑,以敬效尤。”
可怜连侍郎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他一向敬重的大哥这是要将他舍出去,他一下瘫软在地上,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连宰相为我大渊国事大义灭亲,此举真是值得我大渊举国上下敬佩。”韩值有些阴阳怪气的开口。
连盖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但仍旧硬着头皮道“我等既在朝为官,国事与家事之间,自然是以国事为重,相信换成韩驸马,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那是自然。”韩值阴柔的一笑“不过,我听连侍郎方才的意思,像是有未尽的言语不曾说出来。
我们不妨听他细说细说?”
梁承觐只是看着他们,并未开口,这个时候,就让他们互相博弈吧。
他知道这事,连盖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的,这兄弟二人在朝中为官多年,他对他们还是有所了解的。
单凭连侍郎一人,没有胆量做出这样的事。
连盖定然是在后头兴风作浪的,只是眼下并无证据,且听听他们如何说。
“还有何好说的?”连盖拔高的声音“有这样的弟弟,是我的耻辱,老臣恳请陛下从重处罚。”
“宰相大人想让陛下如何处罚?”韩值又一次开口“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与谋逆无异,抄家灭九族是免不了的。
不过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宰相大人可是侍郎大人的亲哥哥。”
连盖心中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义正言辞地道“不错,他犯错是我这个兄长不曾教导好,我自然也罪责难逃。
陛下若是下令要灭我连家九族,老臣绝无二话,甘愿赴死。”
“宰相大人还真是慷慨激昂。”韩值笑了笑,拱手朝着梁承觐“此等的大罪,还是请陛下定夺吧。”
众人都望向梁承觐,都知道这是大罪,但是连家却又有所不同,只是不知他要如何定夺了。
梁承觐也在思索。
连盖是朝中的肱股大臣,平日颇得他的重用,为了大渊,可以说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此事若是证据确凿,那连盖必然是罪责难逃。
只是如今,这物证只指向连侍郎,与连盖并无直接干系。
他若是下令抄家问斩灭九族,那未免寒了一帮老臣的心。
可若是不处置,他自己心里又不舒坦,像是如梗在后,往后恐怕都难以安枕。
他沉吟了片刻,看向秦南风“你可还有旁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