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挽着把云姝的手,满面春风的从脚店里头出来。
她又笑着叮嘱把云姝一定要管好了两个婢女的嘴,惹得杏雨同香雪暗暗的白了她好几眼。
把云姝一一应下,又乖巧客气的同她辞了别,这才带着两个婢女去了。
杨氏转过身也往家走,那脸上喜气洋洋的,同方才与云娇说过话之后简直判若两人。
茹玉正在院子里的廊下,手中翻看着一本书,瞧见她进了门,便开口唤了一声:“娘。”
接着便上前,要接过她手中挎着的竹篮子。
“不用你。”杨氏躲过他的手:“你那手是用来捧书握笔的,哪能做这种粗活。”
“哪有那么娇贵了。”茹玉无奈,只好收回了手。
“冬儿。”杨氏满面笑意的看着他:“你猜我今朝在集市上遇见谁了。”
茹玉愣了愣,脸皮微微泛红,但还是摇了摇头:“娘还是直说吧,儿子猜不着。”
他心里猜测着是云娇,但也不好意思直说出口。
杨氏一瞧他的脸色,便猜到他心里想到了谁,顿时很不欢喜地将手中的篮子重重的掼在地上:“你是不是又想那个把云娇了?我看你还是别想了。”
“娘,你这又是为何?”茹玉不解的望着她。
明明前几日,娘才说云娇也尚可的,今朝这事又遭遇什么事了,又变了脸。
“她瞧见我总是脸不脸嘴不嘴的,我还要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关键她还爱搭不理的,只要想想我就不痛快。”杨氏说着抬头望着茹玉:“冬儿,我今朝遇见把云姝了,她对你可真是一片痴心,她母亲都那样了……”
她说到这处,突然停了口,连燕茹闹到家门口的事,万万不能叫茹玉知晓了。
她自己生的儿子自己心里有数,茹玉瞧着温润谦和,像是个好说话的,实则骨子里很是要强,说是清高也不为过。
若真是知晓连燕茹找上门来说那样难听的话,他怕是八辈子都不会理睬把云姝,她万不可说漏了嘴。
“她母亲哪样?”茹玉一头雾水,但也知晓必然是有什么他不知晓的事。
“她母亲不叫她来找你,都训斥她好几回了,你又不是不晓得。”杨氏抬手拉过了他:“要我说,把云姝还是不错的,便是有些任性,以后过了门也能驯过来,至少对你是一门心思的,我这也能放心。
你想娶把云娇,可人家心不一定就在你身上,我看她同秦南风不简单……”
“娘,你别浑说。”茹玉脸色很不好看的打断了她:“这事儿干系到女儿家得清白,无凭无据的,娘不可乱说。”
他原本对云娇待秦南风与他不同便心存芥蒂,说实在的,他心底里对秦南风很是忌惮。
他知道自己容貌生的好,可只有满身书卷气,半分也没有秦南风身上那种少年意气,他也不知道,云娇是不是就欢喜秦南风那样的。
他一直告诉自己云娇对秦南风只不过神色亲昵一些,但并无越距之处,充其量也就是有些小时候的情谊罢了。
但其实,他心里也是有点数的,只是他不敢细想,也从来不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