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夫人这才顺了气,端起碗来开始吃早饭。
吃罢了早饭,她才放下碗筷,把言笑便打了声招呼带着一家回屋子去了,他怕邹氏又出甚的不该的来。
云娇姊妹几个都不曾动。
把言欢不走,她们也不好先走,只好坐在一旁干等着。
婢女们开始收拾碗筷,把老夫人漱了口,擦了嘴,这才开口问道:“人可醒了?”
“听下人寅时下刻便醒了。”把言欢回道。
“你不曾住在主院吗?”把老夫人有些奇怪。
“我怕碰了她的伤口,反倒不好,再有下人伺候着,想来无碍。”把言欢解释道。
把老夫茹零头,朝着下头的孙女们挥了挥手道:“你们母亲既然醒了,你们便都先去探望探望吧。
妙儿你留下来。”
“是。”云娇同姊妹们一道行礼,退了出去。
出门之时,云娇同把云嫣自然便走到了一处。
把云姝回头望了一眼,走的不紧不慢,想来是有等她们的意思。
而前头,把云姌已然自顾自的走了,她一向如此我行我素,嫡亲的姊妹都不大来往,更莫要提云娇她们这些个庶出的了。
有把云姝在,云娇二人也不敢开口甚的,便默默的跟着她往主院去了。
春晖堂的明间里,便只余下了三人。
把老夫人依旧端坐在椅子上,打量了把云妙几眼道:“妙儿,你果真比你二姊姊有身孕的日子晚?”
把云妙已然起了身,站在了下头,闻言低头道:“是。”
“那昨日之事,你可有何头?”把老夫人又问道。
“祖母。”把云妙跪了下去:“是我自个儿乱想,错怪了母亲,才会闹出那番事,我姨娘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好在母亲已然醒了,求祖母饶了她。”
昨日之事,她所以心中有数,却苦于半分证据也不得,如此便是破了也无用。
不如就此认了,也好替姨娘求求情。
“这事,可不是事。”把老夫人想了想道:“你母亲毕竟伤成了那样,罚定然是要罚的。”
“祖母……”把云妙急得流下泪来。
把老夫人摆了摆手,瞧着把言欢:“老大,这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娘觉得如何?”把言欢是个孝子,反倒反过来请教她。
把老夫人摇了摇头:“你屋子里头的这些人,我可管不了,你还是自个儿做主吧。”
“是。”把言欢点头。
“你带着她去吧。”把老夫人朝着把云妙抬了抬下巴。
把云妙气恼,这个老虔婆,了这半晌,却甚的主张也不曾拿,便是要显一显她这当家老夫饶威风。
若是平日里,她性子是个好的,轻易也不会恼羞成怒,但此事是关她姨娘的性命,老婆子却一句话都舍不得帮她,哪里值得她敬重?
她回院子,带着安姨娘去了博观院。
两人一路无话,该的昨日夜里都已然了,只不过她们母女哪个也不曾服哪个。
安姨娘一心要保住这个孩子,哪怕是豁出命去也心甘情愿,把云妙却是宁可不要这个孩子,也不肯拿亲娘的命来换,两人直哭到半夜。
母女情深,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