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都带着定礼上门来了,若是再拿回去,未免难看。”
“妹妹,我也是为着嫣儿好,你该有的规矩都不得,往后嫣儿去了岂不是要叫人瞧不起?”连燕茹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我嫣儿往后是要去过日子,还请夫人通融一番,不要太过为难傅家。
我一世就生养了这么一个孩子,若是她的亲事一切顺遂,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她这话可谓软中带硬,言外之音连燕茹自然是听出来了,若是不顺遂,她不好过,旁人也休想好过!
“罢了,既然妹妹这个亲娘都不在意,我又何苦做这个臭人呢?”连燕茹笑了笑:“那便收下定礼吧。”
“我去搬进来。”傅敢追着便要往外走。
“不用了,自然有下人去做。”叶亭玉叫住了他。
很快便有厮将定礼从外头的拖车上搬了进来。
这定礼以络盛酒八瓶,上装点赤色大花八朵,另有银胜八枚,又以花红缴在担子上,便是“缴担红”,寻常人家有这几样,便可下定了。
傅得安想着把云嫣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不能委屈了她,便又另外加了阮氏亲手做的褙子两套,并一只玉镯子。
如此,于他家而言已然是尽了最大的力气了,可放在把家这富丽堂皇的厅子中,却仍然显得那样的不起眼。
傅得安总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来。
连燕茹走过去瞧了瞧那些定礼,回头淡淡的笑了笑:“妹妹,你可曾预备下回礼?这些定礼,家中并无现成的回礼。”
“我已经着人预备下了,就不必夫人费心了。”叶亭玉着对着娟儿抬了抬手。
她晓得连燕茹是何意,无非是在讥讽傅家的定礼寒酸,早在定下这门亲事之时,便晓得会有这样一日。
娟儿回来之后,便引着两个厮来了。
厮拿来的便是回礼。
回礼为淡水两瓶,活鲤鱼六尾,公羊筋一双装在酒瓶之内,以红绸布包之,谓之回鱼筋。
这便是大渊朝寻常人家下定的回礼。
连燕茹瞧过之后,忍不住笑道:“妹妹还自个儿不守规矩,这不是照着规矩做的挺好的吗?”
“不过是照猫画虎,叫夫人见笑了。”叶亭玉不亢不卑的辉道。
“那接下来,可是叫她们几个姊妹出来认认脸?”连燕茹问她。
“不必了。”叶亭玉拒道:“嫣儿不过是个庶女,哪用这样兴师动众的?我请九姑娘陪着她一道出来见个长辈便是了。”
“也好。”连燕茹点了头:“若是不得旁的事,我便先回院子去了。”
“夫人慢走。”叶亭玉丝毫不得留她的意思。
连燕茹走出厅子,刘嬷嬷便忍不住开口:“夫人可瞧见了不曾?这傅家寒酸成甚的模样了?就今朝这定礼,奴婢估摸着,傅家怕是连血都挤出来了,才来了这么几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