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云娇同秦南风出去了之后,把云庭也说要出去透透气,屋子里便只余下她同罗载阳二人了。
罗载阳记着云娇的话,便招呼她道:“雅茹妹妹,你不必拘谨,可有旁的想吃的,我叫小二送来。”
“不必了,这便够了。”吉雅茹连忙回道。
她心中惊慌,悄悄掐了自个儿的腿,才稍微镇定下来道:“载阳哥哥,你上回带过去的伤痛药,爹爹用过了,说极为有效,还惦记着谢谢你呢。”
罗载阳笑了笑道:“我又不是外头人,就不必这般客气了。”
“我娘说,你欢喜吃她做的豆豉,上回忘记给你带上了,还盼着你下回去,叫你多装些回来呢。”吉雅茹手心都攥出了一层冷汗。
“好,等些日子定然过去拜访。”罗载阳笑着点了点头。
厢房里边静了下来。
吉雅茹觉得气氛极为尴尬,想要说些甚的,可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便在此时,罗载阳先开口了:“南风同云娇是自幼便认识的?”
“嗯。”吉雅茹点点头。
“那他们是如何认得的?”罗载阳一直想晓得其间之事。
吉雅茹缓了缓道:“娇儿自幼身子弱,养在我婆奶奶跟前的,到五岁才家来。
那时候我舅舅还在,秦南风他三舅舅同我舅舅要好,他便时常跟着他三舅舅在我婆奶奶家耍子,两人小时候便是玩伴,彼此之间自然熟悉。”
罗载阳点了点头,果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吉雅茹见他又不说话了,她最怕的就是两人之间一片静默,总觉得太过难堪,便没话找话道:“你瞧娇儿同南风是不是极为登对?”
这话才将说出来,她便后悔了,险些将自个儿的舌头给咬下来,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方才实在太过紧张,倒是忘了罗载阳瞧上娇儿之事。
想她平日里虽不善言辞,但也不曾到这种笨嘴拙舌的地步,今朝说话竟像是不过脑子一般,随嘴便淌了出来。
这下罗载阳听了心中定然会不痛快。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任由她心中懊恼万分,这话终究也是收不回来了。
她张了张口,还是甚的也不曾说出来。
果然,罗载阳听了她的话,也不曾开口,只是端起跟前的酒盅,满饮了一杯。
“载阳哥哥……”吉雅茹忐忑的唤了一声!
“不碍事。”罗载阳朝她一笑:“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读书虽不多,但道理还是懂的。
何况云娇她也不曾瞧上我,我也不是纠缠不休之辈。
只是一时间还不曾转过弯来,叫你见笑了。”
吉雅茹见他失落,忍不住宽慰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两情相悦之人又岂是那般好找的?载阳哥哥也不必太过介怀。”
罗载阳苦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
他又想起从前那个一心一意等着他,却已嫁做人父的姑娘。
比起那时的伤痛,今朝这一番,压根算不得甚的。
他又给自个儿倒了一杯,抬手又是一饮而尽。
“载阳哥哥,你别喝了,再喝下去要醉了。”吉雅茹劝道。
“不会的,我有数。”罗载阳抬手又给自个儿倒了一杯。
吉雅茹僵了半晌,真不知该说甚的好了,罗载阳也不再言语,二人便这般枯坐着,直至外头想起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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