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儿的瞳孔微缩了一下，渐渐垂落下去，眼眸中情绪不明。
云洛还在继续告白：“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的。可能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你。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武功又高，又这么美丽的女孩子。之后我们”
叶枫儿微微偏了下头喊道：“云洛。”
她的声音不高，也没有往日的冰冷。
云洛顿了下，沉声说道：“我知道你是江南一叶。江湖传闻江南宁家，还有武林各门各派许多人都死在江南一叶的手中。我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杀害无辜。太平镇上的那些人，若你想杀，我和洛七根本拦不住你。这便是最好的证据。”
叶枫儿眼眸暗了下，淡淡道：“江南宁家是我亲手所杀。这是事实。宁家在江湖素有几分侠义之名，他们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云洛。江湖传闻无误，江南一叶，我叶枫儿并不是一个好人，是作恶多端的恶人。和幻海谷中的人没有任何区别，都只是为了一己私利。”
“我没有杀镇上的人不过是不想在到达幻海谷之前节外生枝。若是有人发现太平镇的人死于江南一叶之手，定然会有许多江湖人士前来添乱。”叶枫儿一字一句解释着，将云洛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打碎。
她的神情淡然，云洛的神情渐渐多了几分痛苦。
“即便如此。”云洛垂下头去，“我对你的喜欢也没有减少一分。”
叶枫儿昏暗的眼眸摇晃了一下。
云洛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不堪的脸，低头有些自嘲笑道：“这么说虽然对你不太公平。但是我先认识的是叶枫儿，先喜欢上的人是叶枫儿。所以，哪怕你现在告诉我叶枫儿就是江南一叶，我也无法讨厌你，无法不喜欢你。”
云洛抬手抚上自己的心房，低沉着声音道：“和你在一起会感到无比欢喜，心跳完全无法控制跳得飞快。我对此无能为力，只有跟着自己的心走。”
叶枫儿眸光流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动摇。
不行，不要再说下去。她在心中恳求道。
云洛听不见她的心声，犹自说道：“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替你实现。我会陪你寻找十剑，同时阻止你变成江南一叶。”
叶枫儿缓缓阖上眼眸，良久她睁开双眸，眼中那一晃而过的动摇之色彻底消失，多了一分灰蒙蒙的颜色。
叶枫儿抬手抚上云洛的脸颊，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
云洛一惊，从脸颊到耳后根再到脖颈顿时变得一片通红。因为叶枫儿从未对他做过这么亲近的动作。
叶枫儿的笑容很淡然，说话的声音也很轻：“云洛，回云家去吧。”
云洛脑海中的美好幻想霎时间被叶枫儿的话敲了个粉碎，他感到犹如一盆冰水从头灌到了脚底，寒彻心扉。
“天下很大，江湖很广。武功又高，又美丽的女子并不只有我一人。只要你抬眼向远处望去，便会看见很多之前看不见的人。”
“哪怕武功不高也没关系，安静娴雅的女子也是不错的选择。云洛，回云家去，和这样的女子相伴一生。老来之时，儿孙绕膝，你定会不枉此生。”
叶枫儿的声音很轻，说出的话风一吹便会消散。可是，云洛感觉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在一道又一道划自己的心。
“哪怕你坚持留在我身边，也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我前进的道路上没有你，我的视线前方没有你，我的心中也没有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叶枫儿的眼睑垂下来。
自己的人生道路上本就注定如此。哪怕是无幻他们也只是因为需要道具而收留他们。无论是道具还是人，终究都有离开的时候，她从不会强求，也从不会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