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割破,肌肉割裂,对习武之人来说可以忍耐的皮肉伤,在手无缚鸡之力的荀况看来,比死还痛苦。
可是,他紧紧抿着唇没有喊出声。
他的手捂在伤口上,血从指缝间流落在地上。他不断后退,地上的血滴滴落落落染了一地。
“到此为止如何?”明明危在旦夕,荀况的脸上却浮现出笑容。
男人不置可否,杀死荀况对他来说比杀死一只兔子都容易,因为兔子逃命的速度都比荀况快得多。
“只是这种程度,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荀况神情依然平静说着,仿佛此刻处于劣势的不是自己,是对方。
“再继续下去的话,会对你不利。”荀况最后说道。
回答他的是男人突然加快的步伐,还有手中的刀横斩的寒光。
荀况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望着男人的眼睛有些可怜他同情他的意味。男人的动作微微一滞,还是将荀况重重打飞出去。
再次重重摔落在地的荀况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了还是仅仅昏迷失去意识。
男人回想他最后脸上的神情,心中有一丝不悦。蝼蚁的最后竟然会对决定自己生杀大权的神露出可怜同情的笑容。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男人将脑海中最后那抹残影驱散,向地上的荀况走过去。
他久经战场,知道什么是永绝后患。只有把对方的脑袋割下来,才能确定对方已经死了。
男人正准备这么做,他手中的刀高高举起,地上的荀况一动不动仿若砧板上的鱼肉。
手起刀落。
刀落手飞。
一切不过是一刹那之间发生的事情。
男人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远远跳开和荀况拉开距离。可是,他的反应还是迟了。从高空中飞落下的断臂便是证明。
男人忍着痛楚,神经紧绷,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对面的荀况。荀况依然躺在地上,只是他一只手还保持着挥出的姿势,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剑,断剑上有鲜血滴落。
原来自己是将他打飞到了之前短剑落地的地方。男人注意到这个事实,心中的疑惑仍然不解。眼前的少年给他的感觉变了。
荀况把手中的短剑插在地上,短剑上的血立刻渗入土中。他支撑起身体坐了起来,眼望向眼前的男人,不久之前少年般温和的面容变得桀骜不驯,眼中尽是轻蔑之色。
荀况伸手摸了一把自己身上的伤,摇摇晃晃站起身看起,他看向眼前男人的目光让男人很熟悉。这正是自己之前看荀况的眼神,猎人玩弄猎物的时候才会有的眼神。
“决定了!”荀况手中的短剑直指向男人,声音轻佻道,“今夜是你人生的最后一夜。”
“你是谁?”男人低沉声音问道。
眼前的少年和之前被自己随意玩弄的少年相差太大,不能不让他感到惊异。
“送你下地狱的人。”
荀况把断剑横在嘴边,舔了一下。他的唇上立刻染上一抹血丝,再加上他眼中的残酷的视线。此刻的荀况犹如阎罗殿之上供奉的修罗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