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芒转头望向屋外。他比不宁和句芒年纪轻,有这两人在的时候,北芒总会不自觉依靠他们,他们两人总会带给自己安心感。
不宁把侍卫队队员标志的木牌放在手心轻轻一握,木牌碎了,露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珏。他把玉珏系在腰侧,抬头同样望过去。
“相信他们。”不宁说道。
北芒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他的眼睛直直盯着不宁腰侧的玉珏:“你把玉珏挂上去了?”
“你不是看到了吗?”不宁语气平静说道。
北芒狠狠咬了一下唇,疼痛袭来,不是梦。
風族族长直属侍卫队的所有人都有一块代表身份木牌,那是侍卫队代代相传的信物。只有一种情况下,信物不会传给他人,那便是自己将木牌打碎,挂上里面的玉珏。
宁与玉碎,不为瓦全。
不宁刚刚的行为就是这个意思。这代表着,此时他只会是風空大人一个人的侍卫,不会再服侍别的風族族长。
不宁在用自己的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他永远只会站在風空大人的身边。
北芒握了握自己的木牌,感到手心发烫。他这时才意识到真正的危机早已出现。
已经到了这种情况了吗?
風空大人按时顺利从迷宫出来,他们才会活。否则,他们所有人只有死。
北芒手中用力,一块精美的玉珏出现在他的掌心,他低下头仔细把玉珏挂上腰侧,还牵扯试了试不会轻易掉下来才罢休。
不宁看到他小心谨慎的模样,眼中浮现笑意。
“话说,迷宫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你当年进去是怎么出来的?”北芒挂好玉珏,小心翼翼问道。
不宁年少的时候误入迷宫,回来之后生了病,病发的时候除了風空大人谁都不认识。
不宁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惨白,他看向北芒淡淡说道:“我没进去过迷宫。”
“什么?!”北芒震惊地站起来。片刻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又坐下来。
不宁见他镇定了一些之后说道:“我最近刚刚想起来,我没去过迷宫。”
“那,你怎么会……”北芒欲言又止。无论不宁知不知道自己发病时候的模样,这都是不宁的痛处。
不宁闻言,脸上表现出并不介意的模样,他平静说道:“当时,我误入了其他地方,是風空大人救了我。”
北芒吃惊得嘴巴久久没有合上。这应该是除了風空大人和不宁,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事情。突然知道这样的真相,让他受宠若惊。
“你误入了什么地方,比迷宫还可怕吗?”北芒终于合上嘴巴,好奇问道。
不宁的眼眸黯淡下来。记忆中,那阴沉的氛围袭上心头,带着邪魅笑容的男人,血液流淌的冰冷地面,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回忆像一只狡猾的蛇缠绕在他的脖颈上,对着他吐出血红色的舌信。
北芒见不宁神情不对劲,忙不迭道:“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不宁抬头对他笑了下,说道:“不过是心理阴影,我会克服的,也不会再犯病。”
北芒不知道是否要相信他的话,毕竟病情是否痊愈不是靠病人的意志力可以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