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唐琳从抽屉里拿出了她的那边手枪,然后放在袖子里,再回头给诗荷抛了个媚眼,“我走了,这里,交给你把关了!”
——
惠德宫。
含玉把一碗汤药,端入了房间,送到床前,“娘娘,药来了。”
德妃正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看似很虚弱。
含玉把那碗药放在一边的高凳上,再扶起德妃,让德妃靠在她的肩膀侧,她端过药,一勺一勺的吹温了,再送到德妃口中,“娘娘,这些都是郑御医开的安胎药,您一定要把它喝完了。”
喝了几口后,德妃虚弱的撇开了脸,对含玉送上来的药不再喝。她看看自己布置得华贵的房间,突然悲凉的笑了笑,“安胎药?即便能保得住又如何?迟早会被揭穿的!”
含玉把碗放了回去,让德妃靠着床柱。她知道德妃在忧愁些什么,她说:“娘娘,那日您丢在祥宁宫外的酸梅,唐妃那一行人,应该不会去注意的,您就别担心这担心那了。听郑御医的话,先把胎儿养好,等他想好了办法后,再接您出宫去。”
德妃虚弱的说:“你太小看大内侍卫了,他们一定是发现了酸梅了。你也说过,昨天从祥宁宫出来,已经在原来的地方找不到酸梅了。”
含玉说:“可能是,被后宫那些扫地的扫掉了吧。”
德妃苦笑一记,“有这么巧的?”
“那怎么办?”含玉急了急,“如果您和郑御医的事情真要东窗事发,那对娘娘您腹中的孩儿,是件再残忍不过的事情了。”
到了这会,含玉顾不上什么了,狠狠抱怨:“这都是太后他们母子俩的错,娘娘与郑御医从小青梅竹马,本该是一对的,可偏偏被太后选入了宫中,太后也真是的,是官员家的千金就选吗?也不去考虑一下人家的感受。皇上更不对,娘娘您都是他的妃子了,他居然连后宫也不进一步。”
德妃又是苦笑,“如果我爹不想当国丈,通情达理的太后,又怎么会强迫本宫进宫?这能怨得了谁呢,事情已经这样了。”
含玉问:“那娘娘,您打算怎么办?如果酸梅真被唐妃发现了,那对您和郑御医,是极其的不利的。”
德妃惨笑道:“事情已经演变到这个地步了,本宫又能怎样。”
含玉想了想,突然心生一计,“娘娘,我们么何不……”凑到德妃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
听完后,德妃瞪大了眼睛,“什么,下毒杀人?”
“嘘!”含玉一慌,“娘娘,您别这么大声,小心隔墙有耳。如今,除了杀了唐妃,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也只有杀了她,酸梅的事情才会消失。与其等着被宰割,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这唐妃本就病怏怏的,随时自己死翘翘了都有可能。我们只要不留痕迹,相信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病死的。”
德妃想了想,最后摇摇头说:“本宫身为德妃,怎能这样做,怎能……”
含玉提醒道:“可是娘娘,您要为腹中的孩子考虑啊!”
“含玉,”德妃情绪激动的抓住含玉的手,“除了杀人,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你再想想,好好想想,只要别出人命都可以的。”
“那……”含玉转念一想,又有了计策,“要不,让唐琳一直沉睡不醒,这样,她就不会说出什么秘密来了。”。
德妃仍有顾虑,“你确定只有唐妃一个人知道酸梅的事吗?说不定,她身边的那些侍卫,也知情。说到底,本宫还是没有办法放下心。”
含玉突然愤愤的说:“干脆,一把火把瑞宁宫烧个干净一了百了,省得那么麻烦。”
德妃一喝:“不可以。”
含玉语重心长道:“娘娘,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可最后被斩头的,不仅仅是娘娘您,还有您最爱的郑御医,还有我们惠德宫全宫上下啊。您再考虑考虑,唐妃一干人等,要么我们死,要么他们死,下毒也好,放火也好,总要狠心下手一次的。”
德妃痛苦的摇头说:“太残忍了,本宫……哪下得了手。”
“娘娘,”这时,外间传来了一个宫女的声音。
含玉替德妃出声询问:“什么事?”
那宫女说:“外头有个叫小唐的太监,说是想到咱们娘娘身边伺候,请娘娘定夺。”
德妃虚弱道:“含玉,就带人进来让本宫瞧瞧吧。”
含玉领命,“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