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礼心生疑窦,走过去抓住那尸体后领,想提起来察看,只不过这一提,他就脸色一变,发现这尸体重得出奇,但瞧他也只是寻常身材,怎么可能这么重?这不是和吴德抱着斩神刀的时候一样吗?
于是,张礼立刻提起尸体仔细查看,发现尸体背上有条长长的大伤口。
他伸手到伤口中一探,着手冰凉,掏出一把刀来,那刀沉甸甸的少说也有四百来斤。
和他料想一样,正是不少人拼了性命争夺的那把斩神刀。
他想了想,再观察了一下旁边的吴德的尸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从现场两具尸体的角度来看,估计是吴德临死的时候,连人带刀扑倒下来,正好刀锋向前,砍入火油帮这人的背心。由于此刀沉重无比,又锋锐无比,借势巧之又巧的没入这人体内,而天鹏教众人搜查的时候,并没有对这个早已经死了的尸体查看,所以才没有发现。
张礼看了看手中的刀,然后扯下神台前黑布,擦掉刀身上血渍。
他拄刀而立,心乱如麻,一时间没什么主意,足足半盏茶的功夫,他才回过神,寻思道:“此刀是不是真的可以‘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我也不知道,但此刀的确不是凡物,锋锐无匹,而且杀意极重,这样看来应该算是不祥之物,吴德和火油帮众都是因为为它枉送了性命,如果放在此处不管不顾,不知道多少人还会因此刀丧命,再说,此刀如果落入歹人手中,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回去交给师傅,请他老人家定夺。”将手中火把丢在神幔上,见火星蔓延而上,这才放心出庙。
他在熊熊大火之旁仔细观看斩神刀,见那刀身整体都黑黝黝的,似铁非铁似钢非钢,不知到是何种材料所铸造。先前空域三怪在巨鼎中烈火锻少,竟然丝毫无损,着实非一般的寻常之物。他又想:“此刀如此沉重,临敌交手时如何施展?估计好美抡起大刀,敌人已经连出数招,要来何用?”
他将刀包入包袱,向吴德的葬身处默默望去:“老人家,我并不是贪图此刀,但此刀乃是天下异物,如果落入歹人手中,势必掀起腥风血雨。为了妥善起见,我先带回真武宗,我师父,他老人家必有妥善处置。”
他将包袱负在背上,展开身法,向北疾行。不到半个时辰,已至一处江边,星月微光照映水面,点点闪闪,宛似满江繁星,放眼而望,四下里并无船只。沿江东下,又走一顿饭时分,见前面灯火闪烁,有艘渔船在离岸数十丈之处捕鱼。张礼喊道:“打渔的大哥,麻烦你送我过江,定有重谢。”
此江他有印象,以前去空域,偶尔会路过这里,这条江名字叫做‘天河’,江面宽阔无比,深不见底,常年雾气缭绕,流向何处不知,从何处流出也不知,只知道,要想过江,必须坐船,实力再强之人,也无法凌空飞渡。
他和那渔船相距甚远,船上打渔人似乎没听到他叫声,对他的叫喊毫不理睬。张礼吸了一口气,提起元力,纵声而呼,叫声远远传了出去。
他这一声呼喊暗含了元力,凝声成线,百丈之外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果然,没过多久,刚刚那艘渔船有了动静,调转船头,从上游顺流而下,向他驶来,不多时,已经靠近岸边,船上身着蓑衣的艄公问道:“小哥可是要过江?”
见渔船靠近,心中暗喜,回道:“正是如此,还请大哥行个方便,我实在是有要是在身,才在这个时候劳烦大哥,不过,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劳烦,定会给你双倍过江酬劳。”
那艄公将船摇近,点点头,笑道:“呵呵,小哥严重了,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你无须介怀。我就是一个在这里靠打渔为生的打渔郎,不是那种专门渡人过江的船商,不会要什么双倍酬劳,现在也正好当做休息,你上来就是。”
张礼闻言也不迟疑,飞身上船,船头顿时向下一沉。
那艄公吃了一惊,问道:“小哥,我看你身手俊逸,应该是个修道高人,不知道你带着什么神兵利器,居然比我一船鱼还要重,还好我这船牢固,不然就沉了。”
张礼也没在意,这种和各色人物打交道的艄公,能够识得他修炼者的身份不足为奇,有一些见识也也很正常。不过,包袱里面的斩神刀,却是不能说出来,他倒不是怕这艄公心生歹意,而是怕连累艄公,于是笑道:“老哥勿怪,在下修炼一种炼体术,需要重物加身,就是有点儿重而已,还是开船吧。”
艄公点点头,扬帆起航,一路上顺风顺水,速度极快的向对岸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