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他,坐上王座,哪怕是她觊觎已久的,蒲杏糖怔然片刻之后,心头有着的也是为之欣喜。
骁勇倒没有什么欣喜,主要是他对这处王座真的没有半点兴趣,真要说,他对王座上的那些血迹的兴趣比起王座本身还要大上许多。
而今……王座给他开辟了一条路,骁勇正好可以走近去瞧瞧其上的血迹。
步抬,身动,骁勇一步一步的迈出步子,不见悲喜,也不见忐忑。
王座于骁勇而言只是一个座位罢了,不值得他尊敬,王座上曾经的王……都是曾经了,最多就是留有一道残魂,乃至更为凄惨的一缕神念,又何必畏惧?
再者……那位上古兽修真要那般的厉害,为何这青州秘境最终还是成了人族的地盘?
见着骁勇这般的走,鼠目大汉莫名有点知道王座为何会为之空出一条道来。
这是一个非常自信的少年,也是一个有着与他的自信相媲美的实力的少年,而且这少年的眼界极高,也把自身放置得很高。
可惜……是个人族。
不对!似乎与寻常人族有点不同。
鼠目大汉盯着骁勇越看越是看不懂,但越是不懂,就越是惊讶。
慕容大相看着骁勇的步履的前行,说不出的嫉妒,他好像取而代之,可他发现他别说取而代之了,就是想动上一动都不能。
蒲杏糖能稍稍动上一点,但也不能是大幅度的,而她心头都有为骁勇欣喜的情绪了,嫉妒什么的自是不会存有,不过……那份怅然若失是少不了的。
毕竟……她为了那个王座也辛苦了这么些年,而且这骁勇还是由她带来的。
“要是当初没有拉他入伙,以他的能力,想必早晚也会来到这里的……”
蒲杏糖胡思乱想中,做了个人比人,摇头一笑,觉着自己好像太差了些。
“等这次出去,我也得静下心来的修炼了,再不修炼,被他拉得太远,将来还怎么与他做朋友?”
蒲杏糖目光忽然一凝,因为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她顺着手臂看过去,骁勇?
“你这是做什么?”蒲杏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骁勇咧嘴一笑:“它既然给我们让开了路,自然是过去坐坐啊!”
王座不小,同时坐上两个人也是可以的,只是蒲杏糖想起骁勇所说的他对王座没有兴趣的话,皱眉说道:“你不会是拉着我过去,要我去坐王座吧?”
这话在慕容大相听来简直就是笑话,那可是王座啊!为了它,父子都可以反目,还让她蒲杏糖去坐,开什么玩笑?
骁勇没有开玩笑,道:“你去当王,俺……嘿嘿,就是想去看看能不能刮点老血下来。”
慕容大相差点被这话震出内伤来,就是鼠目大汉之辈也是咳咳乱咳,蒲杏糖忍不住好笑,那处来自王座的通道忍不住的有点抖。
骁勇难得管那么多,手往前伸,牵住蒲杏糖的手,就把她往身旁拽。
蒲杏糖力气没有骁勇大,只能跟着他走,而看着越来越近的王座,她的心绪可平静不下来。
慕容大相更是不能平静,真有那么傻的人?这到手的王座都能交给他人?还有这王座要是被蒲杏糖坐下了,可就没有他的事情了。
慕容大相不由大急,思绪急转中,启声道:“王!他这般不把王座放在眼中分明就是对王座的亵|渎!还请收回成命!”
收回什么成命?自然就是变相的允许骁勇继承王座之位的通道。
王座不予理会,其他座位也没有道出丝毫回应,慕容大相心头咯噔直响。
骁勇也没理他,到了这个时候,他要是还猜不出眼前这个仙风老者就是慕容大相所化,就太对不起他的智慧了。
慕容大相遭了天劫轰击,身上有着天劫的气息,这气息在这王宫里不显,可要是去了外边,是能再次引下天劫的。
因而慕容大相来了这处守望窟,就不可能没得手的就出去,因此这里的唯一一个人的仙风老者只能是慕容大相。
慕容大相是他骁勇的手下败将,不值得一提,不用去管。
慕容大相却必须要管,他不容王座为他人所得!
“都是你们逼我的!”慕容大相一声凄厉的厉喝,身上涌现黑色的雷霆。
这是天劫!它居然被慕容大相收纳了一点在体内,还被他炼化了!
慕容大相动用着天劫,径直的攻击蒲杏糖,他可记得骁勇是能应对天劫的。
天劫一出,包括鼠目大汉在内的那些座位上的残存人影纷纷藏入座位之中,天劫是他们这等残留之物的克星。
王座上自始至终没有人影显现,但王座之力却一直都有,它不畏惧这区区无根的黑色雷霆。
不过……它的威能还没有显现,一声冷哼重重的传出了。
是骁勇的冷哼,天劫?他就不怕天劫,他的画道之石里头有的是来自天劫的黑色雷霆。
就慕容大相那一点点……根本不足为虑。
果不其然,那点黑色雷霆如同见了猫的老鼠,灰溜溜的逃向慕容大相。
骁勇眉头一扬,拉长声音的“嗯”了一声。
此声一出,那点黑色雷霆赶忙的止了动作,小心翼翼的“看向”骁勇,静等他的命令。
骁勇指了指被他牵着的蒲杏糖,那点黑色雷霆会意,噼里啪啦的炸响片刻,炸走所有属于慕容大相的神识印记以及气息之类,恢复最为本质的天劫雷霆,而后……带着讨好意味的飞临蒲杏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