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面色惊诧,神色里闪过一丝慌张,“许将军?”
许之什的眼眸如同他手里的长剑一样,一阵寒光尽显冷漠。
那身着深蓝色衣衫的男子闻声后一阵狂笑,“丞相,顾家在未国有这么深厚的根基,若你突然倒戈,那这次买卖,我们岂不是要赔本了!”
我抬眸,望向坐在马上的那个高傲的男子,他身形俊逸,面色红润。
这个神采奕奕的男子,说话怎的如此不敬。
许之什拉住缰绳,随着马蹄声落下,他面色似有些不悦,他低声道,“太子,莫要再说了。”
原来这容光焕发神色猖狂的男子,是苍然的太子许季。
本着长幼尊卑的礼数,他顺利承了太子之位。
只是苍然早就有传言,这太子毫无才能,只图享乐。
这次苍然派来攻打未国的兵马,竟被此人所领?
那许之什,他在苍然是什么身份?
许季悄悄撇了撇嘴,眼眸里尽是不屑,他轻嗤一声,“九弟,这未国,如今都是握在手心里的了,本王说说而已,何惧之有。”
许季唤他九弟。
他是苍然的九王爷。
我心头一凛,脑海里又浮现出初见他时的情景。
在师父的香蘋花庄旁,他身着白衣,踏着绿萍,训着他的嗜血烈马。
那个少年,他的眼眸,是世上最明净的眼眸。
那个少年,他的嗓音,是世上最温柔的嗓音。
那个少年,他的身姿,是世上最俊逸的身姿。
如今他的身姿绰约,他的面容明净俊朗,世间,再没有第二个比眼前这少年更俊逸了。
此时,他的嗓音冷漠得让人害怕,他的眼眸明净,我却望不见底。
他是苍然的九王爷,是苍然的南嘉王。
原来,这些要攻下未国的兵马,是苍然的太子与南嘉王带领而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父亲眼里浮现出怒气,他额头上有青筋暴起,他切齿痛恨道,“原来,你是苍然的南嘉王,许之什,你从一开始,就骗了我!”
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说是许之什骗了他,难道这一切,竟都是许之什设计而出。
原来,他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许季嗤声道,“丞相!你只是未国的一个谋逆之臣罢了,你又何必,把自己想的那样重要。”
许之什,他静静地坐在马上,什么也不说。
他这是默认了吗?
我们这些人,在他眼里,都算什么?
父亲仰头长哀道,“顾家世代,精忠报国,怎到了我的手上,便落得如此下场?”
哥哥的手紧紧握着剑柄,“父亲……”
皇上缓缓从众将士里走出,他的脸上带着温和如初的笑容,“丞相,顾家,永远都是未国的功勋世家,顾家,永远都不会变,对吗?丞相?”
父亲眼里含着泪水,“皇上……”
父亲长吸了一口气,望向许之什,忍着怒气道,“南嘉王,素馨的贴身之物,你从何得来?”
“从丞相夫人手里,得来。”他的声音淡淡的,似在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父亲身子重重往后一跌,他身旁的刘统领忙扶住了他。
母亲……他说的,可是母亲?
“母亲?”我与哥哥同时发出惊呼,我忙拨开前面的将士,走近许之什,抬着头望着马上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