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键很快的便喝完了杯中的麦酒，一杯高度数啤酒下肚，整个人的思绪变得更没有边际。</p>
片刻。</p>
掏出了十欧元的小费递给了侍者，在段冉惊艺的目光中，他脱掉了外套，摘下了手表，走向了那台据说已经有了二百多年历史的立式钢琴。</p>
“我要去赢一杯啤酒。”</p>
即便坐在萨尔茨堡，坐在莫扎特曾经演奏过的地方演奏莫扎特，秦键也没有丝毫的怯。</p>
入乡随俗，在众人饶有兴致的目光中，秦键抬手便演奏了k521段冉声部的旋律。</p>
钢琴声一出，识货不识货的都被震住了。</p>
业余的和专业的一看便知。</p>
如果问秦键现在最擅长演奏谁的作品，那答案一定是没有争议的莫扎特。</p>
片刻。</p>
第一声吆喝声响起。</p>
秦键扬起的嘴角在一个下属和弦中，以现有的节奏音型为核心材料，用引申的手法将两个外声部逐级半音反向级进，从容的进入了下一个音乐片段。</p>
K331的第二乐章出现时，伸直都没有人注意到。</p>
专业的和职业的一听便知。</p>
此刻懂行的人都有些打起了精神，刚才的这个衔接手法已经高明的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p>
第二声吆喝声再起。</p>
K331在主和弦上丝滑的离调，掉进陷阱般的k491第三乐章的华彩片段。</p>
第三声吆喝。</p>
第四声吆喝。</p>
...</p>
秦键记不清那晚他听到了多少声吆喝，也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酒，他只记得段冉扶着他走出酒吧的时候，他的头上多了一顶假发。</p>
似是亲身感受过了莫扎特夜生活的一角，他觉得大有所获。</p>
同样的作品，从金色舞台换到简陋的小酒馆，也有一番别样的风情。</p>
雅俗并不在莫扎特的区分之列。</p>
那是他们来到萨尔茨堡的第三天。</p>
一个徒步一天就能游完的地方，秦键花了四天的时间才转遍了城区每一个角落。</p>
第四天，他们离开了城区。</p>
向着城外三千米的卡布金纳高峰进发。</p>
那里有绿意满满的高山牧场。</p>
有葱葱郁郁的森林。</p>
有晚宴曼妙的山峦。</p>
那里有莫扎特留下的足迹</p>
...</p>
...</p>
从红瓦的小楼出来，秦键很是满意。</p>
“我们该回去了。”</p>
段冉看了看表，笑道：“今晚轮到你做饭了哦。”</p>
“是这样。”</p>
二人购买了一些菜肉副食，下午六点乘坐了一辆当地的游览车离开了城区。</p>
四十分钟后，游览车停在了卡布金纳山间的一片牧场。</p>
牧场一侧的山腰上，有一间小木屋。</p>
屋子远看起来不大。</p>
二人挽手朝着山腰走去。</p>
“吃完饭我练琴，你继续写谱子，我们两个小时不说话，好不好？”</p>
“好。”</p>
“一个半小时吧。”</p>
“好。”</p>
就在这时，段冉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p>
“是一诺。”</p>
...</p>
今天是他们来到萨尔茨堡的第十八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