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沈清辞对着相框磕下了头。</p>
“师娘。”</p>
...</p>
起身上了三炷香，沈清辞回过头时，身后的老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钢琴旁边的写字台前。</p>
“过来。”老人道。</p>
沈清辞走了过去，老人正带着老花镜，桌子上是华尔斯坦奏鸣曲第一乐章的乐谱，上面被标记的很复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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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指着一处连音线抬头问道，“我画的对吗？”</p>
沈清辞下意识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p>
老人笑了笑，起身说道：“笔给你，我去做饭，烧饼炖鱼。”</p>
沈清辞接过笔，接着在连音线的后面继续校正了起来。</p>
一个小时后。</p>
一盆香气四溢的顿鱼和一盘烧饼端上了餐桌。</p>
还有一只被切好的烧鸡。</p>
“吃饭。”</p>
...</p>
三人少一人，饭吃的少了些滋味。</p>
“没修改完的贝多芬奏鸣曲集你今天走的时候带走吧，从头再过一遍，我是按照巴伦博的版本修正的。”</p>
“人老了，太复杂的东西听不清了，以后只能搞点简单的东西了。”</p>
沈清辞摇了摇头，“你休息吧，以后别弄这些了，交给我吧。”</p>
老人又笑了笑，没点头，也没拒绝。</p>
“怎么样，回来工作还顺利吗？前阵子听老李说你现在挺忙。”</p>
“学校里就那一摊事，谈不上忙。”</p>
“行，学校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想法子多挖几个好苗子，年底的交流会安排好了吗？”</p>
“差不多了，参加的人员名单和作品都定下来了，现在正在准备。”</p>
“秦键那小子最近怎么样？”</p>
“他去德国录唱片了，走了快半个月了。”</p>
“这小子能折腾，”老人长笑了一声，“让他折腾去吧。”</p>
“折腾的越厉害越好，未来就靠你们了。”</p>
说着从身后的柜子拿出了一瓶白酒，“今天陪我喝两杯。”</p>
“半杯。”</p>
沈清辞抢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给老人倒了半杯。</p>
老人端起许久未碰的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一脸满足。</p>
“明年年初我就退了，钢琴协会的事情我打算交给你，行不行。”</p>
沈清辞点了点头。</p>
“喝。”</p>
...</p>
喝着吃着聊着，时间很快过去。</p>
自从老伴走了之后，傅华已经许久未曾如此开心过了。</p>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开心多久。</p>
“回来之后见过叶家丫头吗？”</p>
“在学校里碰见过。”</p>
顿了顿，老人似是明白了这话中的意思，接着又问道：“廖丫头什么时候回来？”</p>
“明年。”</p>
“明年。”老人叹道，“明年好啊。”</p>
半响。</p>
“清辞。”</p>
“该成个家了。”</p>
...</p>
...</p>
10:04。</p>
剧场的舞台上，随着最后一名管乐组的社员完成了四十小节的演奏，舞台上下再度陷入了一片安静。</p>
此刻大厅中的气氛较之三个小时前轻松了些许，至少到目前为止，之前没有任何一个成员出局。</p>
“ok，没有问题。”</p>
宁仟夏微笑示意舞台中央的男生，男生松了口气，缓缓的走下了舞台。</p>
大厅中的最后一丝紧张的气氛也随之消演的成员，大家彼此之间没有人希望看到有人离开。</p>
宁仟夏走到舞台中央。</p>
“首先对于昨晚的事情，我向大家道歉。”</p>
她目光环视过场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弯下了腰。</p>
“对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