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六组半。”</p>
“普朗克，他最后落指回到了‘fa’。”</p>
说话的人也是本次比赛的欧洲评委之一，维也纳表演与艺术大学的钢琴系的系主任，埃尔弗里德.巴赫曼。</p>
同时也是在华韵赛结束后，对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充满了兴趣的那一位。</p>
她的话音落下，评委席再度安静了下来。</p>
从音乐开始的一瞬间，巴赫曼目光始终落在了一部钢琴演奏者抬起略高的右手上，此刻，她更加坚信了自己之前的判断。</p>
或许128拍的速度中，演奏大浮点节奏下的7组颤音也无非是手指快了一些而已，但是两个年轻的演奏者依然延续着高度的整齐。</p>
她清楚，这只作为主导的右手，在这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p>
K448是欢愉的，令人舒畅。</p>
然而并不仅仅只有逾越，在坠入爱河之后写下的华美篇章中，自然也少不了一丝属于莫扎特特有的浓情味道。</p>
在第二乐章的柔板中，两部钢琴宛如两个慢慢走在夕阳下的老人。</p>
相互搀扶着，徐徐向前。</p>
除了一些借由加快音乐速度尽量避免故作多愁善感的段落之外，音乐的行进始终保持在一定的律动之中</p>
一部沉稳的铺垫着音乐的和声，音量大小刚合适。</p>
二部偶尔会突然跳出来几个装饰音，俏皮可爱。</p>
生动的音乐画面一直到第三乐章的开始，速度才再度回到了快板。</p>
随着两台钢琴前再一次开始的整齐划一的动作，古朴的舞台上第二次焕发了春一样的生机。</p>
在观众席不用沉溺于其中就能接触及音乐的钢琴张力中，音乐保持这这种状态，直至尾声。</p>
“噹—”</p>
“噹—噹”</p>
“噹————————”</p>
最后的和弦音落下，钢琴前的二人同时抬手。</p>
“哗哗～～～～～～”</p>
演奏结束，台下再次响起含蓄的掌声。</p>
二人来到舞台前。</p>
这一次秦键有经验了，他牵起了段冉的左手。</p>
这样段冉就可以用习惯的右手来捂胸鞠躬了。</p>
秦键想着想着，左手纹身处突然一震，他思绪一怔。</p>
“这次它真的来了。”</p>
而就在这时，段冉已经弯下了腰。</p>
秦键茫然的看向一旁。</p>
说好的默契呢？</p>
台下的掌声更甚了</p>
...</p>
观众席一角，一名温文儒雅的东方中年男人正鼓着掌，看着舞台上这突兀的一幕，不由一笑。</p>
“傻小子。”</p>
接着起身离开了，他要看的表演已经结束。</p>
而就在他走出大门没有多久，一个满头金发的高大身影也穿过大堂内的一个个cd摊位，从大门走了出来。</p>
他掏出了手机。</p>
温和的阳光下，尽管他的帽檐遮住了他的五官，不过从他的下巴轮廓来看年龄应该也不大。</p>
看着同一个人的14个未接电话，他的眉头微微一皱，随手拨了回去。</p>
电话一秒接通，接着从话筒传来了一阵不悦。</p>
“亚当斯，你的手机也睡过头了吗？”</p>
“抱歉，艾丽娜，有什么事情吗？”</p>
“拉特尔让我转告你，排练的时间改到了两点半开始。”</p>
年轻人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电话里的声音继续响起。</p>
“你还有四十分钟的时间可以赶到歌剧院。”</p>
“还有别的事吗？”</p>
“没有了。”</p>
“好的，谢谢你，艾丽娜。”</p>
年轻人操着一口正宗的维也纳方言。</p>
“现在让我来和你分享一件趣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