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宫的正殿以杏黄浅红为主色调,紫檀百宝格架上摆着各色古玩,相互辉映生趣,显得温暖而又尊贵。♀<a href="http:///17/17033/">霸道总裁娇柔妻</a>”
她说得含蓄,但宇泓瀚却能够完全了解,淡淡一笑道:“话虽如此,但经营和磨合,也要觉得对方值得才会去做。早皇宫这种地方,信错一个人一次,就已经足够致命了,已经信错了一次,还要继续去相信,实在太难。”顿了顿,却又道,“不过也无所谓,在皇宫这么多年,我至少认识到一件事,这世间事不可能十全十美,总会有遗憾和不足,但也不可能因为有遗憾和不足就舍弃,最后不过是勉强度日罢了。”
看起来,杜若兰这次的行径,让宇泓瀚十分不满。
虽然暂时这还不会动摇到杜若兰的地位,但是想要再得到宇泓瀚的信任,只怕很难很难……
裴元歌叹了口气,虽然对杜若兰的处境有些担忧,但这件事她也不好为杜若兰求情,已经点到,而宇泓瀚也显然回复了她,再纠缠着说就过了。何况泓墨还认真地一再叮嘱,让她不要插手宇泓瀚的家事,最后也只能幽幽叹息,轻声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
“是啊,能够像九皇弟和九弟妹这样的恩爱情深,天底下又能有几人?皇宫情薄,人人都是孤寂的,想要有个能够信得过的人不容易,遇到能信任的人就不容易,想要让这个人也信任你,就是难上加难……”宇泓瀚叹息着道,神色悠远,随即又笑道,“算了,不说这些让人感伤的话题了,说正事!寿昌伯世子傅君盛从秦阳关回京,这件事九弟妹应该知道吧?”
之前柳夫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件事裴元歌当然知道,遂点了点头。
“傅君盛这两年都是在秦阳关效力,和荆国作战。自从上次议和,荆国三皇子和赵统领在京城被刺,荆国实力大损,这些年和我大夏虽然仍有交锋,但已经不如从前骁勇。这次,荆国已经经受不住长年累月的战争,准备再次向我大夏求和,所以傅君盛才会赶回京城。听说父皇已经作出决定,不日荆国使者便要入京议和。”
裴元歌再次点了点头。
虽然说荆国如今势力大损,和大夏作战屡战屡败,但毕竟是个大国,大夏想要彻底剿灭荆国,也仍然是不现实的,在这种情况下,与其长年累月征战,还不如让荆国俯首称臣,从议和中取得好处更为划算。因此皇帝答应荆国的何以,也在情理之中。
见裴元歌并没有询问为何会与荆国议和的原因,宇泓瀚再度在心中微微叹息。
身在皇宫,见惯了后妃之间的勾心斗角,聪明的女子对他来说并不少见,但是能够如裴元歌这样有如此敏锐的政治触觉的女子就真的是凤毛麟角,以他所见的,当以裴元歌最为敏锐聪慧,很多时候和她说话,完全不需要解释,她就能够明白个中深意。
“根据我所得到的消息,荆国使者有带着一副绣图前来,说荆国刺绣风行,既然大夏想要荆国臣服,就得让他们心服口服,如果有人的绣图能够胜过他们带来的刺绣作品,他们才算服气。”宇泓瀚解释道,“当然,这只是他们名义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向我大夏挑衅,想要折损我大夏的威势,好在议和时占据主动权。这是个绝妙的机会,不知对我们来说是,对宇泓烨等人来说也是。”
裴元歌明白他的意思,面露沉思。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荆国想要向大夏挑衅,提出斗绣之事,如果谁的绣图能够赢过他们,那就是为大夏争光,那么绣图主人的声誉和地位都会随之高升,连带她身后的势力也会荣盛。如今宇泓烨被禁足,柳贵妃刚刚夺回掌宫之权,正需要立威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斗绣。
当然,对于宇泓墨和宇泓瀚这边来说,结果也一样,如果他们的人能够赢得这次斗绣,是一次绝好的扬名机会,能够进一步压制宇泓烨的声势。
“六皇兄想要我做些什么?”裴元歌问道。
宇泓瀚微微一笑:“听说九弟妹刺绣手艺绝佳,自然希望你能够全力以赴,压宇泓烨和柳氏一头。除此之外,也的确还有一件事要请九弟妹帮忙。”他并没有直说,反而沉吟了片刻,才问道,“九弟妹曾经参加柳府寿宴,不知道对柳恒一之女柳冰依印象如何?”
柳冰依?
裴元歌不期然想起柳府寿宴上那个女孩,容貌秀丽雅美,心思机敏,显然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再联想到泓墨曾经说过的话,已经反应过来:“六皇兄是想让柳冰依在这次斗绣中崭露头角吗?不错,如果说柳冰依能够在这时候露脸的话,也会让柳贵妃另眼相看,对柳恒一来说也是个机会。”
这次柳瑾一被罚闭门思过,想必也会让柳贵妃有危机感。
尤其,柳瑾一被暂时褫夺吏部尚书职位后,却没有合适的接替人选,这种情形对柳贵妃来说定然是印象深刻,她应该能够意识到,在眼下的情形,单凭柳瑾一已经不够保险,必须要有能够接替他的人,避免遇到事端措手不及。显而易见的,在这种情况下,同样身为柳家人的柳恒一便是最好的人选。
如果柳冰依能够在这时候露脸,更会让柳贵妃看到柳恒一,越发确定扶持他的心思。
除此之外,柳恒一跟随宇泓瀚,是想要更好的前程,这中间柳冰依的婚事所占的分量也是不轻的,如果能够为柳冰依增加身价的话,柳恒一显然更加会感激宇泓瀚,促进双方的联系。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在这时候扶持柳冰依都是绝佳的举措。
而宇泓瀚找她的缘由,裴元歌也已经差不多猜到了。
“既然六皇兄想要扶持柳冰依,何不做得更好些?”裴元歌浅笑着道,容色清丽照人,“倘若这次,柳冰依能够力压群雄,赢得这次斗绣,在众目睽睽之下为大夏赢得荣耀,那柳冰依的身价何止百倍?不要说只是教导柳冰依,就算代绣,只要能让柳冰依赢得斗绣,又有什么关系?”
望着裴元歌言笑晏晏的容颜,宇泓瀚暗暗叹息。
真是个心思敏锐的女子!其实他原本就想请裴元歌微柳冰依代绣一副绣图,以期能够赢得斗绣。只是这次斗绣非同小可,获胜之人所能获得的荣耀和辉煌,是女子所罕有的,而且从斗嫁衣时裴元歌的绣技来看,原本就该她赢的。因此宇泓瀚不好说出这样过分的请求,所以退而求其次,希望她能够指点柳冰依的绣技。
没想到裴元歌却清楚地看透了这点,反而自己提出来。
“这样的话,对九弟妹来说,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吗?”宇泓瀚虽然欣喜,却也觉得有些赧然。
裴元歌微微一笑,道:“六皇兄不用这样客气。对我来说,赢得斗绣不过是个赢得些虚名,有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但是如果是柳冰依赢得斗绣,意义就完全不同。这点轻重,我还是能够分得出来的。”
至于代绣被人拆穿的后果,裴元歌暂时倒并不担心,这次斗绣关乎荆国和大夏的较量,因此就算是代绣,也不会有人不识趣地拆穿,因为这就等于当着荆国使者的面,打大夏的脸。而且这次机会这样好,总会有很多贵族少女想要借这个机会为自己镀一层金,对将来的婚嫁也好,想必代绣的事情绝不会少,毕竟,刺绣虽然是女子必学的东西,但贵族少女里很少会有人特别精通,真正手艺超绝的,反而大部分是那些以刺绣为生的绣娘。
但这样好的机会,让那些绣娘来出风头,岂非太过浪费?
既然如此,那彼此心照不宣,谁也不会去拆穿谁。
就向裴元歌说的,她赢得斗绣,无非是为宇泓墨更添一层光彩,但这层光彩对此刻的她和宇泓墨来说,已经可有可无。但是如果是柳冰依赢得斗绣,脱颖而出,定然会为柳恒一添彩,让柳贵妃更加重视柳恒一,这对宇泓瀚和宇泓墨的计划是非常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