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舒雪玉说要为她安排婚事,裴元华心中一沉,红唇不受控制地失去了血色。♀<a href="http:///13/13976/">重生之傻女谋略</a>这种机会,别说大家小姐,连丫鬟们都是眼巴巴地想跟着出去。就连被禁足的裴元容,也被身边的丫鬟,劝得心动,又想着出去才有机会在贵族少年间出风头,也想着要随众人一道游玩。
但她正被禁足,连见裴诸城的面都不能,又如何求情?
“大小姐您就发发慈悲吧!三小姐被禁足这些日子,整日里闷在院子里,这心情如何能开阔?眼看着就要闷出病来。若趁着今日的热闹出去游玩一番,散了心事,说不定那些郁结也就散了。大小姐素来在老爷跟前是个体面的,三小姐又是您的亲妹妹,您就通融通融,为三小姐求个人情吧!再则,咱们采薇园的奴婢们也感激大小姐的恩德!”想到紫玉的话,为了端午节能出去游玩赏乐,湘玉横了心,对着裴元华哀求着。
她时机找得很准,正是裴元华到蒹葭院请安的路上,周围还有其他的奴仆,见状都把目光聚集了过来。
本来府里就渐渐有了大小姐冷漠绝情的传言,说她对章芸见死不救,却眼巴巴地巴着夫人。如今又是大庭广众之下,湘玉又说得如此凄凉,只把裴元华气得肝疼。上次被裴元容打了一耳光,又碍着答应了湘玉等人遮掩,连这几日告病,躲在屋内不出门,她已经够火大的了,没想到这湘玉倒像是得了法宝,只要事关裴元容,事事都求到她跟前。
偏她跟裴元容是一母所出的同胞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连甩都甩不掉。
现在湘玉已经好话说尽,又当着众人的面,裴元华知道,自己若是拒绝,只怕明日府内又要谣言纷飞,虽然说此刻父亲还没听到,也不会放在心上,但众口铄金,总有一日会置她与死地。没奈何,只能窝火着应了,来到蒹葭院,正巧裴诸城和舒雪玉都在,请安过后,便为裴元容求了人情。
“父亲责罚三妹妹,女儿并不敢置喙,只是总把人闷在院子里,反而容易郁结。不如让三妹妹今日随我们一道出门散散心,说不定反而会好些,哪怕等她回来后继续禁足呢?再则,若让三妹妹知道了,也会感念父亲和母亲的心思,能更好地反省到自己的错误。还请父亲和母亲应允。”
裴诸城皱眉,沉思不语。
容儿这丫头心思越来越大,再不好好教导约束,天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哪能轻易纵了?
舒雪玉更不想带着裴元容这个麻烦出门,正要拒绝,忽然被身边的裴元歌拉了拉衣角,转头望去,却见裴元歌对她眨了眨眼睛,递了个眼色过来,娇糯地道:“母亲,难得大姐姐对三姐姐这片心意,您就应了吧!三姐姐行事虽然有些不妥,但大姐姐却是个极妥当的人,她既然为三姐姐求情,又与三姐姐是同胞姐妹,自然会照看着。有大姐姐照看三姐姐,您和父亲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闻言,裴元华几乎气得要当场失态。
被裴元容那白痴打了一耳光,却不能发作,还要为她遮掩,裴元华已经很窝火了,又被湘玉当众求情,不得不来为裴元容说话,那窝火更盛,现在再被裴元歌这话一挑,心中的火苗只跟浇了油似的直往上窜。表面上,裴元歌这话是在为裴元容求情,替她裴元华说话,实际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将裴元容这个大麻烦扔到了她的身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a href="http:///book/2530.shtml">对心说爱</a>
裴元歌和裴元华晚到,裴元容却是最高兴的人,她巴不得这两人干脆不要到,免得遮住了她的光芒,至于裴元巧,根本就不被她放在眼里,因此心里巴望着父亲同意。不过,被责罚了这么多次,她倒也学会了些按捺,没有迫不及待地开口,只是期待地望着裴诸城。
裴元巧则道:“父亲,是我误了大家的时候,还是让我陪着四妹妹吧!”
她这样做是为了向众人表明心迹,表示她并非有意算计裴元歌什么而故意踩坏她的裙子,所以甘愿留下来陪着要延误时间的裴元歌。
“瞧二妹妹说的,知道的说你懂事,不知道,还以为四妹妹小心眼儿,事事都记恨呢!”裴元华哪里能容她坏自己的好事,当即开口道,貌似打趣,却不动声色地在裴诸城和舒雪玉跟前抹黑了裴元巧,又道,“再说,二妹妹和四妹妹一样,素日里少出门,别两个人都丢了。我认得路,还是我留下来陪着四妹妹吧!父亲母亲放心,我们出门乘坐马车,也会带着裴府的护卫,不会有事的。”
裴元巧表面木讷,心里却是通透的,如何听不出裴元华这番话里的意思,面色顿时一变,有些怀疑地看着这位和蔼可亲的大姐姐,难道说,方才推她的人正是她?她要殷勤地留下来陪裴元歌,到底有什么居心?会不会想暗算裴元歌什么?如果真是这样,裴元歌出了事情,到最后会不会又算到她头上来?
毕竟是因为她踩坏了裴元歌的裙子,才害得裴元歌要重新换衣裳,如果真出了事,以父亲母亲对裴元歌的宠爱,她恐怕难辞其咎。何况……裴元巧悄悄地看了眼舒雪玉,这位嫡母现在看她的眼神,已经带了些许怀疑和猜忌。她生母本就不得宠,虽然有了她也依然地位卑下,夫人虽然不怎么喜欢她,但总比章芸宽厚,从不刻意刁难人,这些时日,她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如果夫人因此对她起了猜疑,那可就糟了。
“还是我陪着四妹妹吧!”裴元巧歉疚地道,“虽然我不认得路,但咱们小姐出门,总是乘坐马车的,车夫对这京城的道路熟悉得很,若是连赛龙舟的地方在哪里都不知道,那可就贻笑大方了。再说,四妹妹心底宽厚,不会跟我计较这件事,可我心里总难免不安,大姐姐一向最体贴人,就当体谅体谅妹妹我的心思,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这个裴元巧……裴元华眼眸微眯,素日里只怕所有人都看错她了!
这番话说得八面玲珑,既维护了裴元歌,又表明了自己的歉意,倒也句句在理,哪里有平日木讷寡言的模样?看起来,这位二小姐平日里隐藏得够深的!居然在这时候跳出来要坏她的事情,裴元华心中暗恨,裴元歌这嫡女得宠,她暂时不能动,难道还收拾不了裴元巧这个被冷落的庶女吗?不过,这时候要紧的是不能让裴元巧留下来陪裴元歌,不然,有她在旁边妨碍,自己的算计恐怕要落空。
正要措辞辩驳,旁边裴元歌却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开口说话。
“好啦,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值得这样一家子聚在门口当件正经事议个不停?”裴元歌且笑且嗔,“既然是我要换衣裳,那就我说了算,二姐姐,你和三姐姐陪着父亲母亲先去,免得被我耽误了时候,留大姐姐陪我就是。在这样拖拖拉拉的,只怕大家伙都得被耽误了,那多划不来?”
说着,也不等众人做声,拉了裴元华转身回府,两人的大丫鬟都忙跟了上去。
看着她娇嗔的模样,裴元巧心中一阵羡慕。
真个裴府,也就裴元歌敢这样跟父亲母亲说话,偏偏父亲母亲不会恼她,反而更觉得她可疼可爱!什么时候,她也能够这样恣肆飞扬呢?叹了口气,随着裴元容一道上了舒雪玉的马车,裴诸城则骑马在前开路,将另一辆马车留给了裴元歌和裴元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赤霞河的方向去了。
回了静姝斋,裴元华在花厅候着,裴元歌则进了内室换衣裳。
她的头发衣饰都是相配的,如今裙子被踩坏了,整个都要重新更改,换了件米白色镶银边的中衣,外面罩件浅蓝色的对襟半臂,下身则是条天青色的齐胸襦裙,颜色如烟笼雾绕般飘渺,待到裙裾处,则氤氲出大片大片的深蓝色花朵,随着脚步若隐若现,仿佛花座般拥簇着裴元歌纤弱的身躯,显得格外清丽脱俗。
裴元歌望着镜中的自己,想了想,道:“木樨,帮我梳个双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