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箫悟说完,大伙自然也都好奇,他虽供职大理寺,事确实不少,但现已经入夜,哪还有什么事,但他却又说的言辞凿凿,这可真有点稀奇了,都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后,就听王钰秫说道:“前日,东市金聚楼内,有一人亡故,此人的随从说是因其主赢了钱,金聚楼诬赖为出千,此后便争吵了起来,而后,不知何故,此人便倒地身亡,随从说是金聚楼的人打死的,而金聚楼的人又不敢认这帐,便把此案告到了县衙来。因此事涉及我王家,我也只得避闲把此事上报大理寺,可大理寺一问之下,才发现死者乃是魏州刺史薛启盛的二子,如今此事可有些麻烦,不把此事调查清楚,恐怕不好交代,我如今也得配合大理寺的查问。”
赵方贞言道:“事涉薛家,这是有些麻烦,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王家开的这金聚楼,可是真的难以赢钱呀!也不知晓王严之是如何找到这些各中好手的,反正我是真不敢去了。”
赵方贞的意思还是比较明显的,说白了就是王家在赌當出千,这里但凡到过金聚楼的,就没几个是赢了钱的,即便是赢了,下回照样输出去,想要赢钱,那可得要点本事才行。他这话虽然说的明显,但王钰秫也不气恼,这可是王严之管的,可不关他的事。
杨让之也同样说道:“赵主事,真有其事?前些天我可是看到内府令周安治赢了一百多贯,他这脸可都笑开花了。”
赵方贞倒是不好明说,他说道:“万一内府令的运气真的好也说不一定呀!”
周安治身为内府令,掌管着宫内众多事务,一想就知道,这是王严之交代下面人给的好处,因为只要周安治抬抬手,王家就能接下宫内众多的采买,送些钱给他,自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陈邠笑了笑说道:“他们内府局的头头当然运气好呀,我们可没人家那么好运,说实在的,我可真不敢去金聚楼了,真要输疼了,我怕自己指不定哪天就会押下身家去豪赌一把。”
南宮逸问道:“为何他们这些宫内的内侍都喜好去金聚楼呀?”
赵方贞说道:“李先生,你有所不知,金聚楼开设在东市,这便方便了众人,加之金聚楼可挂账,而且数目很大,内苑各局喜好于此的内侍们便都愿意到此,毕竟出宫办事时,也不可能每次都带着大笔的钱财吧。”
南宮逸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什么了,知道这些也就足够了,随即他便端起酒杯向在座的众人敬了一杯酒,大伙便又开始喝了起来。话要谈,这酒也是要喝的。
箫悟走得比较早,一同离开的还有王钰秫和南宮逸,剩下的人倒是拉着陈邠喝了个痛快,席间,更有其他官员到这边向陈邠敬酒,就连帮着陈邠挡酒的秦风都被喝的有些晕乎了。
而前院这边更是闹得厉害,就连抓个铜钱,这帮内卫们也都能开个局赌上一赌,就赌一把能不能抓够五十文,下注最多十文钱,虽然这个钱对在座的都不算个事,但这气氛却被调动了起来。
在热热闹闹的闹腾了一番之后,众人开始慢慢散去,毕竟现在还是有些晚了,再过一会,各个坊就将关闭了。秦风留了下来,虽然有些醉意,但他脑子还是比较清醒的,他还需要和陈邠说说明天到李府去见南宮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