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渔夫晒他的太阳,商人赚他的钞票,各有各的生活方式和乐趣,有什么值得别人为他们操心和争论的。你为他们瞎操心,为他们争论,渔夫依然在晒太阳,晒够太阳去打鱼商人依然在赚钱,赚够钱跑去沙滩晒太阳。
别人替他们操什么心?人家晒太阳的没拉着赚钱的一块儿去晒太阳的,反倒是那个赚钱的,指责晒太阳的不去赚钱。其实,各自安于各自的秩序,安于各自的生态就很好。他晒够了太阳,也终于要去打一鱼来填饱肚子。他赚钱累了,也终于要在海滩上散步,放松放松。哪里有什么绝对的呢?
这个故事里透露出一种矛盾:即,有一股力量想要强行地把一些人,或者说大多数人,拉进一个他们设定的秩序里去。举个通俗的例子,譬如在一个酒吧间里,大家都在玩骰子。你进去了,在独自喝酒。这时候,就会有人拉你说:“一个人独自喝酒有什么意思,过来一起玩骰子!”
如果你真不喝酒,陪他们去玩骰子,又玩不好,那拉你玩骰子的人就会笑话你:“你怎么玩个骰子,都玩不好呢?”
经过这么多年的人生磨砺,老祁对那个故事已经有了新的理解。那个故事不是关于财富的,讲的是两种不同的生活和做事心态。以财富去评判两者不同做法,出世入世,标准因人而异。
故事里说得很清楚,商人的思维是:放弃晒太阳努力工作,去赚大钱,然后就不必工作,可以去晒太阳。商人是一位聪明人,不是么?精打细算、眼光长远、有雄心抱负。
而渔夫他的最终目标没有表明就是为了晒太阳,人家只是在哪儿晒他的太阳。人家一个打渔的,觉得鱼打够了,能生活了,他就开始享受自己的生活,做喜欢做的事,有什么错?
庄子曾经曰过:“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惠子曾经也曰过:“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庄子反驳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惠子又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自己在城里呆烦了,大老远跑来大山里面探险游玩,体验不同的生活,玩得是一种情趣。张家兄弟呆在大山里,收入不高,当地低廉的生活成本,也足以让他们自由自在过自己的日子。
老祁的突发奇想,自己的偶然到来,对张家兄弟是好是坏?他们以后还有这么悠然自得的生活吗?另一个时空的小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