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朋友从远方来,难道不值得高兴?”
“我今天一直在品鉴的就是这句,重点不是学而时习之,而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南先生给出的解释是:一个人在为天下国家,千秋后代思想着眼的时候,正是他寂寞凄凉的时候,有一个知己来了,那是非常高兴的事情。而这个‘有朋自远方来’的‘远’字很关键,最值得深入分析。”
“远,远近、远方、远离、远游、遥远、远啊,不就是个表示距离的字嘛。孔夫子那个时代,走十天半个月路才多远?呵呵,也算是远了吧?”苏敏不由自主的插入到讨论中去。
“呵呵呵,问题就出在对‘远’的理解上。远,不一定是表示空间距离的那个‘远’,远方来的朋友。
《论语》不是这个意思,他这个‘远’字是形容知己之难得。我们有句老话:‘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任何一个人作了一辈子人,包括你的家人在内,可不一定是你的知己,所以人能得一知己,可以死而无憾。一个人那怕轰轰烈烈做一辈子事,不见得能得一知己,完全了解你,尤其做学问的人更是如此。
所以第二句话跟着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不要怕没有人知道,慢慢就有人知道,这人在远方。这个‘远’不一定是空间的‘远’,也可能是时间的‘远’。
孔子的学问,是在孔子逝世五百年以后,到汉武帝的时候才开始真正兴起来,才大大的抬头。董仲舒弘扬孔学,司马迁撰《史记》,非常赞扬孔子,这个时间隔得有多远!这五百年来孔子是非常寂寞的,这样就懂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了。”
“这个就是那位南先生的解释?”苏敏痴痴的问。
“对,这就是南怀瑾熟读《论语》后,对这句我们耳熟能详的句子的全新解释?”祁景焘凭借记忆照本宣科表述了南先生的见解,心中敬佩南怀瑾先生的同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难怪焘哥需要倒着看书啦,算你过关啦!”徐曼丽满意地笑笑。
“那你希望和我做朋友还是知己”祁景焘嘴贱地问了一句。
“知己,红颜知己吗?敏姐介不介意?”徐曼丽脸上流露出一丝茫然,男人和女人之间那有哪么容易成为知己?所谓的红颜知己,不过是附庸风雅的一种代名词而已。
苏敏介不介意,她能不介意吗?只不过这个时候,她不能表达出一丝一毫的介意,而是要表现出姐妹情深的热情。苏敏也不装模作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机里那莫名其妙的体育比赛了。她毅然把祁景焘丢下读他的书,拉着徐曼丽回房间嘀嘀咕咕,说她们的私房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