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拍手笑道“好,那便如此定了,等会孙新夫妇和孙都监和我一同回去,此船便先往海外去。”
等天色发白的时候,姜德等人已经回到了城外孙新的酒店中,姜德对孙立问道“都监,查探砣矶岛的事情多久能好?”
孙立想了想说道“后日便有船队要去,我看就后日如何?”
姜德点点头,表示无异议。
——砣矶岛
沙门岛被海盗袭击的消息在第二天早上就被躲过一劫的军汉报到了登州府,李浩得知这个消息,只觉得牙都疼起来了,沙门岛上多少重犯啊,天知道有没有跑出来几个,只能一边加派人手到沙门岛上稳定局势,一边报给汴梁知道,随手还参了一本水师玩忽职守,使得海盗上岛。
砣矶岛作为守护登州门户的重镇,居然让海盗绕到了沙门岛上,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如不出意外,一番汴京来的责训是最轻的,搞不好现在得都指挥使就要换人。
因此,登州水军为了将功补过,像疯了一般四处找那所谓海盗的踪迹,在砣矶岛上驻扎的水军反而不多了。
“孙都监,你这次来莫非是要来看兄弟的笑话不成?”一个大胡子的将官来到码头,对孙立说道。
孙立哈哈笑道“我说杜兄弟,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是怕你心情不好,特地带来了琼楼的美酒给你,你却要来怪我!”
来人正是水军都指挥使杜友忠,杜友忠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着问道“此话当真?”
“绝对不假,你一喝就知道,要不是好酒,我等会自己游回登州去!”孙立拍着胸口笑道,杜友忠也不再疑有他,上前拍了拍孙立肩膀道“没想到临头却还是你最讲义气,没得说的,等这阵风过去了,我到岸上请你喝酒!”
孙立在和杜友忠虚与委蛇,假扮成孙立亲兵的姜德闻着带着腥味的海风,四处看着这个北方第一水军要塞。
只见这个水寨四处立有木栏,大船在外如同城郭,小船于内四处交通,岛上的陆寨旌旗猎猎,戈矛重重,哨塔四立,戒备盛宴,让姜德看的暗暗点头,旁边的许贯忠低声说道“主公,看来登州水师深得水军之妙啊。”
姜德笑道“这也正常,登州水军这么多年了,也该有些门道,等会我们靠近看看,便知道其实力到底如何了。”
那边孙立说了一会,四处看了看说道“杜兄弟,我很少到你这里来,你此处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杜友忠哎呀说道“这就一荒岛,哪里有什么好玩的,你要玩,就只能玩战船了。”
孙立摇手道“不敢麻烦贵军,不敢我一直都是马上征战,倒是真的不知道你们水师的奥妙,杜兄弟不如介绍一下,日后我和别人也算有些谈资。”
杜友忠想了想,道“也好,那我们便走着。”
一行人坐着小船,杜友忠不断介绍着各种船型和其战斗方法,姜德一边听着,一边看那些水军,发现大部分都是精神散漫,嬉笑打闹,心中明白了这只水军虽然有形,但已经没有了水军的实质,对付辽军或者金军那些水军生手还行,要是对上势均力敌的水师,恐怕很快就被打出原型。
虽然说与其说是水军,不如说是缉私队的兵员素质不怎么样,但登州水军的船只却是让姜德看的有些眼馋,尤其是那些安装了投石机的战舰,让姜德再一次感叹古人的想象力一点都不差,也让姜德打消了短时间内吃掉登州水军的想法。
孙立和杜友忠吃喝了一顿,然后坐船回登州,姜德和许贯忠则马不停蹄的换上一艘合法商船,带上近卫,向已经先走的卢俊义等人追去。
——二十天后
“呕!”解珍快步来到船的栏杆旁,对着海水哇哇的吐了起来,而许贯忠则干脆已经是躺在床上了。
不晕车的人很多,不晕船的人却是很少了,海上的颠簸绝对不是外人可以想象的,真正的风浪来临时,船体不仅仅是左右摇,前后摇,还上下摇,让人睡都睡不着,使得人极为难受。
“到了!到了!!”已经开始摸钢叉在想着要不要给自己来一个痛快的解珍,终于听到了一句自己在脑海中浮现了无数次是喊声,他急忙起身看去,只看到一艘插着黄天日月旗的沙船在前面带着路,而远处,是一个看上去极为宁静的港口,几艘渔船正在撒网打渔,一个水寨清晰可见,一面面的梁山旗帜,让人感到心安。
“终于到了!”卢俊义吸了口气说道“师弟,这便是枯叶岛吗?可真够大的,从南到北,我们居然花了好几天。”
卢俊义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看着不远处的陆地,只觉得心中一团火正在烧,这里就是他建功立业的地方了。
姜德也吸了口气,此时没到九月,他在这里已经要穿厚衣服了,简直不敢想象到了真正冷的时候这里会多恐怖,幸好自己跟来了,这是姜德唯一的念头,否则的话,就靠随船带的这些物资,还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非战斗减员呢。
姜德并不担心卢俊义在枯叶岛的征战,他最担心的枯叶岛的寒冬,打下枯叶岛不难,但要想真正的掌握枯叶岛,如何在冬天活下去,并且活的好好的,才是最难的。
独虎术黎真看着越来越近的船队,心中有些复杂,宋人又增加了,枯叶岛恐怕永远都不会是独虎术部的枯叶岛了,唯一感到安心的便是,这些宋人和独虎术部是朋友,一直威胁独虎术人的骨嵬人已经被赶到了山的另外一边,而等这些新的宋人来了,也许还会被赶的更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