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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备考(1 / 2)

 许贯忠看着姜德手里的书,不知道是什么,问道“主公,你这是?”

姜德也不解释,自己先翻了起来,只一翻,就看到了熟悉的三个人名字。

“何栗?潘良贵?郭孝友?还真巧了,这三个人原来历史上都考上这一榜了,也罢,这三个人现在是没机会考了,干脆就背这三人的文章吧。”姜德刚刚想罢,又想到“不行,俗话说歌以咏志,诗以传情,每个人的文章中都会有自己的特点,要是自己直接用这三人的文章,恐怕蔡京等人一眼就会看出来是我伪做的。”

想到这里,姜德还是决定自己写,便找到写着题目那几页,撕了下来,剩下的书都重新兑换成了积分,来了个毁尸灭迹,然后把那几张纸递给许贯忠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边是今年大考的题目了。”

许贯忠半信半疑的接过,看来起来,说道“主公...这真的是今天大比的题目?如果学生没猜错的话,大比的题目应该还没出呢。”

姜德抓了抓脸,说实话,虽然现在历史大方向没什么变化,但很多细节都有了差,天知道这些题目会不会有变化,姜德被许贯忠一说,也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个...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就先按照这个题目准备吧,如果有问题,再按你说的来办吧。”

许贯忠点点头,觉得也可以,把题目递给姜德说道“不过从这题目来看,倒是像是大比的题目,你看这论题,‘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然秦穆尝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说亦以戒单于,其说未尝不效论’这说的是平戎啊,现在西军正和西夏大战,考这个倒是极和时宜,再看这策题,周礼言农政最详,诸子有农家之学,试陈教农之策。却也是大气磅礴,死读书的是答不上来此题的。”

姜德笑道“其实如何平戎,如何重农,大部分人都可以说的上几句,可是知易行难,真的说到可以做到,却是极少的。”

许贯忠看向最后的经文,不由皱眉说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义,这个却是极难了。”

姜德一听这句,听过啊,整个《大学》中,姜德能背出来的少数几句就有这样一句,却听许贯忠说这题难,不禁奇怪的问道“许先生,这句话应该是《大学》中最为简单的一句话了吧,为何先生却说他难了呢?”

许贯忠笑道“主公,这题目是通俗易懂,但就是因为如此,才是最难,因为所有的举子必定都对这句话有一定的感悟,因此要写出来不难,要写好却是极难了,主公且想,到时候成百上千的卷子交上去,我想大部分人对这句话的理解都是那么几句话,能有什么新意?考官要看到什么样的文字才能给个甲等?”

姜德吸了口气,的确,这大概就是后世写高考作文碰到了一个《记事》了,这个题目谁都会写,但就是谁都会写的题目,想写好才是最难的。

许贯忠走了两圈,说道“这句话是《大学》最开篇的一句话,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这三个词可以说是整部《大学》的三大纲领,主公,这个请让学生想想,还请主公先试写前面两题。”

姜德点点头,拿过笔墨,想了想,就开始写了起来,古代的科举考试答题都是有要求的,如论,不仅仅要写出自己的观点,还要从其他的经传中寻找支持自己观点的论句,如苏轼20岁科举时写的文章中,就连续用了《左传》、《尚书》、《诗经》三大经传中的语句来支持自己的观点,如果要比较的话,大概就是后世写作文的时候,用名人名言来支持自己的观点,其实说白了,还是太阳底下没新鲜事,几千年来,大家写文章都是一回事。

有许贯忠中,姜德也不先找可以支持自己观点的语句了,而是直接先写观点和方略,写说平戎,姜德知道,此时无论的赵佶还是蔡京,在西夏问题上都是主战派,区别大概是赵佶是情绪性主战,蔡京却是有些理性的,而说实话,西夏的国力的确是在不断的衰退,因为宋国长期的经济封锁,现在的西夏可以说是比昔日开国的时候还要穷,毕竟西夏最值钱的青盐都没法光明正大的出售了,当然,走私还是有的,但一个国家的经济,不可能用走私去解决。

而题目中说的五饵三表,却是西汉贾谊针对北方匈奴问题提出的防御策略。三表即是立信义、爱人之状、好人之技,五饵即是赐之盛服车乘以坏其目;赐之盛食珍味以坏其口;赐之音乐妇人以坏其耳;赐之高堂邃宇府库奴婢以坏其腹。说白了,就是软化敌人的意志,将本来像狼一样凶残狡猾的敌人变成像猪一样好吃懒做,这其实就是古代版本的糖衣炮弹,要说这有用吗?当然有用了,即使在后世,糖衣炮弹都是一打一片人倒。

但要想只靠这个就打倒敌人,也是做梦,说白了,这些只是软化和削弱敌人的手段,要想真正的打败敌人,还是要靠血和铁。

因此,姜德先是肯定了其方略的有效性,然后又指出了不足,稍加修饰,便是大功告成,至于经文论点,就让许贯忠去想了。

再看教农之策,这个对于姜德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姜德自己都在梁山附近的村落不断实验性的农业技术,随便挑了几个往上丢,也就是了,其实对于其他的考生来说,这题却是很难的,要知道虽然说穷文富武,耕读传家,但大部分的举子都没什么从事农业的经验,只能款款而谈,更不可能提出什么新的见解,比如从各种农具的改进到选良种,从推广技术到保证粮食价格稳定,这些观点虽然都是窗户纸,却是极难捅破,大部分的举子只会从劝农的角度上来说,可谓是空洞至极。

等姜德写完两篇时,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姜德看向许贯忠,发现他将自己第一篇论已经改了一大堆地方,笑道“先生辛苦了,那片经文可有什么说法?”

许贯忠看姜德把第二篇也写好了,放下笔点头说道“主公,有点想法,儒学在《大学》中有三纲八目的说法,格物、致知,诚意、正心是内修,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外治,修身为连接二者的枢纽,主公如从这枢纽下手,两边展开,或许能有些新意。”

姜德想了想,咬牙写了一段,递给许贯忠看,许贯忠看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主公,恕学生直言,平平之作也。”

姜德皱眉想了想,最后笑着把笔一丢说道“罢了,就这样吧,我本来就不擅长这经文之道,有你帮我修缮一遍,成绩应该不会太差,反正我又不是真的要考什么状元。”

许贯忠见姜德洒脱,笑道“主公乃真豪杰,既然如此,请让学生认真修饰一晚,明日交给主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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