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的土匪们开始了他们正规化军训的第一天,当然,这也是他们走向地狱和荣誉的开始。
在距离此处千里之外的少华山脚下,来了一行三人,其中一个老妪不时的咳嗽。
“王教头,我看你娘身体有些不适啊,还是找个庄子借宿一段时间吧。”牛皋对王进说道。
王进拿着哨棒摸了摸老母的手,吓道“是有些发热了,恐怕是昨日下雨感了风寒,再往前面走一段,找到庄子就去借宿。”
三人再走了一段,便见到了一个庄子,一周遭都是土墙,墙外却有二三百株大柳树。看那庄院,但见:
前通官道,后靠溪冈。一周遭青缕如烟,四下里绿阴似染。转屋角牛羊满地,打麦场鹅鸭成群。田园广野,负佣庄客有千人;家眷轩昂,女使儿童难计数。正是:家有余粮鸡犬饱,户多书籍子孙贤。
王进上前敲了敲门,不多时,一个庄客出来看了看三人问道“来俺庄上有甚事?”
王进拱手说道“我们母子三人,赶路去探亲,不想路上我老母得了点风寒,走不得路,想在庄子上借宿一段日子,不知是否方便,请放心,我等必会依例拜纳房金。”
那庄客点头说道“还请稍候,待我去和问庄主太公,肯时,但歇不妨。”王进又道:“大哥方便。”
庄客入去多时,出来说道:“庄主太公教你三个入来。”
王进便扶着老母,牛皋牵着马走了进去,随着到了打麦场上,牛皋绑了马,三人一同到了太公面前。
只看到一个太公,大概六十岁上下,一个青年,二十多岁光阴,都坐在哪里。
王进见了老太公便先是一摆,老太公说道“客人休拜,你们是行路的人,辛苦风霜,且坐一坐。”
王进三人坐下后,太公问道“不知道三位是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去?”
王进回道“在下张进,这是我的老母,这是我的表弟牛皋。我们三人准备去延安府投亲的,走到这里,我老母偶感风寒,不得不借宿一段时日。”
老太公点点头说道“哦,远走投亲,也是可怜人,这里是史家庄,这是我儿史大郎史进,你们尽管在这里住就是,如有什么需要,和庄客说一声就好。”
史进走上前,对牛皋看了看说道“黑大汉,我看你五大三粗的样子,可会拳脚枪棍?”
“大郎放肆!”老太公怒道“这是客人,哪里有你这样说话的?”说罢又对王进、牛皋说道“我儿不学无术,只喜欢刀剑棍棒,我那内人说他几句不得,怄气死了,老汉只得随他性子。不知使了多少钱财,投师父教他。又请高手匠人与他刺了这身花绣,肩臂胸膛总有九条龙,满县人口顺,都叫他做九纹龙史进,是个不懂事的主!”
牛皋为人至孝,听史进居然把自己的老母气死了,顿时动了怒,走出来对史进说道“你这小儿好不懂事,你老母说你,你如何气死了他,好学拳脚倒和我老牛一样,来来来,我们来放对一把,我倒要看看,你学到了什么本事?”
史进一听,走下来瞪着牛皋说道“你这黑厮,我家之事,与你何干,好好好,我们就来做上一场!”
王进并不想惹是生非,对牛皋怒道“你这黑厮在做什么?”又对史老太公说道“我这表弟不懂事情,还请不要见怪。”
史进却道“你这人看上去也是个壮士,却没想到这般胆小,你放心吧,我手里有数,最多让他躺上几日。”
牛皋哈哈大笑“就你这花拳绣腿,走走走!”
说着,牛皋也不啰嗦,转头走到外面,王进气的直跺脚,史进却是兴奋的摩拳擦掌的跟着出去了。史太公也没有办法,只能和王进等人一起出去,此时王进老母又觉得身体不适,王进无奈,想着小郎君身边的人怎么样也不会做的太过,便又告罪先去安排老母休息,史太公也知道缓急,便让王进先去自己带着人跟了出去。
打麦场上,牛皋手提两只金锏,笑看着史进,史进手提一个哨棒,牛皋示意了一下,让史进先攻,史进提棒举头就打,牛皋摇摇头,金锏一架,身子一动,一脚踢到史进的腿上,史进顿时摔倒在地,牛皋一挥手道“再来!”
史进气的爬了起来,再对牛皋打去,牛皋金锏一架一卸,哨棒就到了一边,牛皋再飞起一腿,又将史进踢倒在地。
“这就是你气死你母亲后学到的东西?真的是相当可笑啊!”牛皋毫不留情的对史进讥讽的说道。
史进听得双目通红,再次举棒来打,史太公看不下去叫道“大郎住手!”
史进看向史太公,史太公走上前,夺走史进手中的棍棒说道“还不明白见到真英雄了吗?你娘走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既然你选择了习武,就应该一刀一枪杀出个功名,日后封妻荫子,也可以让你娘含笑九泉了,你平日了拜了那么多的师父,今日见到了真英雄,为何不拜?”又对牛皋说道“好汉,我这孽子当日已有悔意,三七之时,也悔不当初,只是心中只好棍棒,又能奈何?”
史进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看向牛皋,就跪着说道“我史进有眼不识泰山,这些年来,我也找了七八个师父,都没有师父这般的本事,还请师父教我!”
牛皋连忙躲过,他本也是个豪爽的人,只是因为至孝,看不得史进气死老母的事情,但听史太公一说,又看到史进这样,倒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你莫要拜我,一来我看你喜欢的是棍棒,我用的是金锏,教不了你。二来你今日见到了真正的高人不去拜,却来找我,岂不是因小失大?”
史进有些懵的问道“真正的高人?是何人?”
“你这黑厮,人家好心收留我等,你却打人,还不道歉!你再敢胡闹,我就把你赶回东京去!”王进安顿好老娘后,马上跑了过来,远远的看到史进跪在地上,还以为是牛皋打的,气的老远就叫道。
牛皋指着王进道“你看,高人来了!”
史进看向王进,王进也走近发现有些不对劲,牛皋走过去对王进嘿嘿的说道“王教头,我就和这小哥切磋一下,你说好好的赶我作甚?”
“王教头?”史进有些惊讶的看着王进,牛皋连忙捂住嘴巴,一脸说错的表情。
王进叹了口气,对史太公拱手说道“此事实在另有缘故,请太公慢听,我其实名叫王进,原是那东京禁军都教头,因为新上任的殿帅在十多年前被我爹爹打翻过,今日容不下我,只能出走,这黑厮也不是我的表弟,而是我一好友怕我这路上有什么麻烦,委派来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