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三村家亲猛然站了起来,斗笠落在了地上,酒液混杂着雨水无法辨别,酒杯碰撞地面的声响掩盖在了嘈杂的踩踏声中。这些原本看起来虔诚的信徒在生命威胁下纷纷暴露出了他们的本性,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人当真正经历血与火的时候方才显出了他们的本能,保护好自己的性命才是最为要紧的事情,纷纷向着殿内跑去,企图阻拦的僧侣无法阻止他们的前进,在一阵推搡过程中僧侣们也随着大流向着更为里面跑去,完全弄不明白他们逃跑的路线就是敌人的攻击目标,挡在他们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
三村家亲站在原地没有动,人们早已经逃亡各处,他的位置就更加显得突兀,看到了数十条身影借着雷雨如同疯子一般杀将进来,他冷冷地望着,心中燃起郁积已久的愤怒,嘴角微微裂开,脸上的伤疤在张开笑容的时候凝成了十字疤痕,非常的狰狞和恐怖,他大声喊道:“杀!”手持太刀纵声疾呼,毫无惧色地迎了上去。在寺院的各个角落中跑出了十余名和他同样打扮的浪人,他们也纷纷手持兵刃站了出来,跟随在三村家亲的身后向着敌人发动攻击,原本应该站出来保护寺院安全的武僧却不见了踪迹,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冲在最前面的三村十兵卫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说道:“自寻死路!”说着挺起长枪迎向带头的刀疤男,他是经历过血与火的人,不会被三村家亲的凶狠吓破胆两,两个姓三村的男人终于在雨水和鲜血中相遇,碰撞出了男人间的火焰。
确切的说三村十兵卫的武艺并不是很强,但是他向来知晓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个道理,每每出击都会选择不要命的攻击,一定要让敌人害怕你的攻击,再加上人数上的优势。三村十兵卫当过山贼,现在的身份是水贼,不能够用武士道精神来束缚他的行动,他很不要脸的四五个人围攻三村家亲。三村家亲的本事比起三村十兵卫来要强大的多。只是势单力薄下还是无法短时间内结束战斗,他跌在石阶上好不容易逃过他们的夹击,噶近一转身逃离他们一段距离好发动下一次的攻击。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三村十兵卫的身份十分敏锐马上追赶了上来,一寸长一尺短,长枪虽然比不得太刀的锋利和劈砍度,可是长度的优势在三村十兵卫的手中发挥的淋漓尽致,借着长枪的长度。一个恶狠狠的刺了过来,三村家亲忙举起刀子挡了下来。
三村家亲在挡住了一击后,另外几个人也同样赶了过来,他们的配合相当默契,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着狰狞的笑容,又将他逼入了生与死的考验。三村家亲凭借着武力高强一时间还能够做到游刃有余,可是他心中明白一旦时间拖延下去必然会有一丝疏忽。一丝疏忽就会要了他的性命。三村十兵卫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现在还有时间,莲台寺坐落在丘陵之间外间的人们都在寺院当中路上几乎没有其他人走。又是大雨倾盆难以用烽火向驻扎在其他地方的人们求援,在短时间内是安全的,就算是有人逃了出去带回援军他们也有时间从容的离开。
就在三村家亲等驻寺浪人的注意力全部被三村十兵卫吸引了,武僧们不见了踪迹,信徒们慌张的到处乱窜,没有一个人去警戒后院的土墙,在土墙后面突然出现了三四十名身着短褂的水寇,其中还有一些青皮光头,在一个早已经跳入土墙的接应下打开了后门,杀将了进来。
躲藏在后院的僧侣们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几十个僧侣惨叫着,毫无防备的栽倒在地上。刚刚爽快了一阵的莲台寺主持飞身推开露水鸳鸯躲藏在了一堵木墙后面,他看到两支短箭钉住了来不及躲闪的遍照寺僧尼的胸口,原本白皙娇嫩的胸口如同绽开了两朵红花绚烂的开放着。遍照寺僧尼看到莲台寺主持不仅不管她反倒是推开她让她挡在前面,绝望的大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贼秃,一点情分都没有嘛。我瞎掉了这双狗眼,招引得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诅咒你下面那根狗鞭早早烂掉!”痛呼声中躺在地上却没有立刻死去,那两支短箭在雨丝下早已失去了加速度,射中的正好是她身上的白嫩一点红,伤虽重却不致命。
莲台寺主持脸色发紧,他原本想着先是躲藏在木墙后面等一会贼寇过去后再躲藏到地窖中去,战国乱世几乎每家每户都设有藏人的地窖,莲台寺也不例外,这地窖还分为大小两个,大的僧侣们大多知道专门放置腌制的咸菜,危机时也可以躲人,小的那个只有主持等心腹知晓,他要去躲的就是小的。可没有想到挨千刀的贼尼竟然大声喊叫,呼喊贼寇知晓这里还有人在,大为恼火,又觉得丢了面子,忙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向躺在不远一动不动口中不停咒骂的遍照寺僧尼,企图在她招来贼寇前结果了她,好让她闭嘴。
遍照寺僧尼哪里想到刚刚还在亲亲我我大喊小娘子的贼秃下手会如此狠辣,张口就要大喊化作了一脸的恐惧,双眼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绝望,接着嗓子里发出了一声恐怖之极地吼叫。莲台寺主持显然没有收手的意思,一把带着幽蓝色寒光的匕首如同毒蛇一般借着雨夜刺向了她的胸膛。遍照寺僧尼哪里还有余力躲闪,刚刚的呼叫声如同最后的呼喊,如同夜枭响彻空寂,让人听了不禁觉得打了一个冷战。
遍照寺僧尼再也没有先前的运气,匕首插进了她的胸口,猛然间双手狠狠地拽住了莲台寺主持的双手,一双绝望的怨毒目光死死盯着他,咬牙切齿间却是失去了最后的力气,只是那双瞪大的吓人眼睛死死盯着他,双手如同利爪般拽住了他的衣袖无法得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