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阶堂佐次郎以为他低下头冒出来的那一眼,没有人可以察觉。其实,却没有逃过身旁葛笼七郎左卫门尉那算机警、敏锐的眼睛,他心中也有一些纳闷,二阶堂佐次郎为何会有这样的眼神,莫非?他想到了一些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只是他是一个聪明人,如果就仅仅凭借着一个眼神前去向政衡告状,可能得到的不是奖赏反倒是恶人先告状了。他选择了忍耐下来,暗暗观察二阶堂佐次郎,等待着二阶堂佐次郎出错,然 后获取最大的利益。
政衡问候过了二阶堂佐次郎,马上换下了冷淡的表情,脸带笑容踏步上前,形象倒是十分的豪迈,朗声说道:“来迟,来迟,还请川副但马见谅,本来早就想出城迎接,哪里想到临时军务繁忙,一直无法脱开身子,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他的声音略带沙哑,让人马上感到感染力十足,热情,感觉十分容易亲近,嘴角挂着的笑容也不再神秘莫测了,好像两人是刚刚重逢的亲人一般。
川副常重拱手还礼,他此刻也暗暗吃惊,正门如同换了一个,原来两人是第一次见面,还不是非常熟悉,也远远没有到达称兄道弟的亲密地步,亲密和陌生氏完全相反的两个概念,原来政衡一上来就将他们说成好像是非常熟悉的一般,完全没有陌生的概念,一上来就好像失散了多年的好兄弟好朋友一般。让本来有点芥梗的川副常重都有点错觉起来,他们两人是否认识。
川副常重只是轻轻心中疑虑了一下,马上挺直了腰杆,微笑道:“伊达侯太客气了,冒昧前来打搅,实在抱歉!”不知不觉间两人仿佛久违的好友一般亲近了不少。
政衡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好像久违的朋友终于认出他来一般的开心,让人看了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使得跟随在政衡身后的众家臣有了一种错觉,原来他们的主公也会笑啊,陶山真兵卫和宫原丹波守这些亲近的家臣心中倒是另外的想法,对政衡更加的尊崇了。政衡笑着说道:“原来如此,但马,请,里面请!”说着邀请川副常重并肩向着成羽馆内进去。
川副常重本来的想法氏想去看看鹤首城的,但是显然主人家并没有前往鹤首城的意愿,不过成羽馆也不差,特别是景色方面,鹤首城还真比不上成羽馆,自从完胜三村家亲后,成羽馆的守军就讲到了最低,只留下了一支打扫清洁的队伍。
政衡设茶看座后,邀请川副常重一同坐在了首位上,一坐定,先是用神秘带着些许暧昧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川副常重,先在气势上压制住川副常重,心中微微一顿,直视良久,使得川副常重不由得矮了身子低了头,才从嘴里挤出话语来,说道:“在下心中窃以为能够体现尼子晴久公麾下智勇双全的唯有川副美作守,仰慕已久,今日一见川副但马,不由得想到美作守公,将门出猛虎。”
川副常重心中微微一顿,不由一笑付之,他年过三十早已经不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了,完全已经成长为一名智勇双全的人物,只要给予他一个机会他就能够超脱成为闻名遐迩的人物,想通了一些,看了一眼政衡,不慌不忙的说道:“伊达侯乃是如此备中国最优秀的男人,常闻尼子晴久公谈起,便想着前来看一看本人如何,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好一个将门虎子。”
政衡心中暗骂了一句,刚刚他称呼川副常重将门猛虎,川副常重倒好直接称呼他为将门虎子,这不是凭白的让他降一个辈分嘛,一个猛虎,一个虎子,谁听了都不会高兴的,不过他的脸上倒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多谢尼子晴久公的夸奖,在下愧不敢当。”
两人互相吹捧了一番,正要上宴,草间四兵卫匆匆赶到,径直来到了议席内走了进来,让川副常重的几名家臣颇为不满,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他们的目光不善。草间四兵卫凑到政衡的耳边耳语了一阵。
政衡微微一笑,说道:“四兵卫,不用如此小心,川副但马与诸位尼子氏的将才都不是外人,且让大家也听一听便是,刚刚得到的战况。”说到战况的时候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神态。
草间四兵卫忙后退了两大步,来到了下首位置,然后拜道:“是,殿下,今日庄军与三村军晌午时分在小田庄龟山、神户山、鸢山三山交界地发生激战,已经分出胜负,庄军惨败,死伤近半,有数十员大将战死,三村军也好不到哪里去,损失也颇为惨重,双方罢战,三村军重新夺回珈蓝山城。”
川副常重看了一眼云清风淡的政衡,又看了一眼草间四兵卫,心中颇为震惊,他没有想到庄军和三村军会在此刻发生激战,他可是知晓现在大内氏内乱一触即发,再一次郑重看了一眼政衡,暗忖道:“原以为高估了他,没有想到还是低估了,庄军和三村军两败俱伤,又恰逢大内氏内乱,尼子氏和毛利氏都无暇顾及备中国的时候,伊达氏一家独大的日子不远了,或许一切都是他的算计吧!”一想到这里,倒是吓了他自己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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