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江良贤宣竟然冲出了接触点,耳边除了风声就是搅乱的嘈杂声。
江良贤宣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将清河衡秀的阵型凿空,回头望去,清河衡秀的阵型已经分成两列,在阵型中间趟了一地的鲜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混杂着濑户内海的咸腥,在战场之上蔓延开来。
清河衡秀做梦也没有想到大内军会如此勇猛,不顾伤亡,使用百余骑兵为后续的足轻冲开一条前路,虽然伊达军极力阻挡,可是人数和兵种上的劣势无法阻止骑兵的冲锋。
清河衡秀粗粗估算了一下,刚刚一下就使得他的队伍损失了三十余名精锐士兵,而对方则付出了倍于这个数目的骑兵,再加上前番弓箭杀伤的骑兵,总共给予大内军近百骑的伤亡。
江良贤宣眼见得跟随在他身后的骑兵死伤惨重,再看看身边仅仅剩下不足十余名骑兵,足可以见到前面战场的强度之高,让他惊恐,眼见得后续足轻与骑兵脱节,还有二三十步的样子,现在唯有与足轻合在一起方才上策。
正不知所措之时,跟随在他身后冲出来的山崎兴盛左臂被割去了一个护臂,胸甲上还挂着一支箭矢,见得江良贤宣调转马头,马上高声喊道:“跟随主将冲回去,与足轻汇合!”
江良贤宣再一次身不由己的被山崎兴盛等骑裹挟着发起了冲锋,从清河衡秀渐渐围拢的阵型中间直插过去,一下子彻底打乱了清河衡秀的阵型,使得清河衡秀不得不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原本士气如虹的伊达军在江良贤宣的拼死冲锋下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竟然被凿空了阵型,想要重新聚合的时候又遭到了冲过头的江良贤宣的回击,使得伊达军不得不撤退。
清河衡秀恨意拳拳,但是知道此刻已经无力回天,再固执的布阵下去就会彻底崩溃,立即指挥着队伍开始有条不紊的步步撤退,撤往主阵所在,原本固守在主阵中的一百五十名足轻也在足轻大将的指挥下出阵接应。
清河衡秀眼见得大内军如潮水般涌来,不敢继续逗留,放弃了主阵,开始朝着深町谷深处后撤,一开始还能够保持着阵型,只是在大内军逼迫之下开始出现了不可避免的崩溃现象。
江良贤宣此刻已经从惊魂未定中清醒过来,虽然麾下武士死伤惨重,可是他的威望此时此刻却是如日中天,连一向不鸟他的山崎兴盛同样是一副为首是瞻的低姿态,让他的心情舒爽了一些。
江良贤宣心情舒爽,转头对着山崎兴盛问道:“山崎君,是否要追击敌军?”
倭人向来崇拜强者,江良贤宣的敢死冲锋在山崎兴盛眼中就是勇士的象征,他恭敬地应道:“是的,大人,一定要将伊达军彻底击溃,为牺牲的将士报仇雪恨,同样为大人的战功添砖加瓦。”
江良贤宣听得山崎兴盛的恭维,心情更加愉悦,命令道:“山崎君,你率领足轻队前去追剿伊达残兵,一旦见到伊达援军到来,立即撤回樱山城,其余人等与我收拢伤兵前去樱山城。”
山崎兴盛听得江良贤宣的命令,认为这是江良贤宣分给他的功劳,马上心领神会的大声喊道:“是,多谢大人成全!”说着带着七百五十余足轻向着败退中的伊达军碾压过去。
江良贤宣见得山崎兴盛离去,深呼了一口气,后怕不已,对着一名手下喝道:“立即带人前去樱山城叫门。”
樱山城内,岩根勘兵卫眼见得清河衡秀狼狈撤退,眼中不由露出了一丝疑惑,低声嘀咕道:“清河衡秀不愧是清河衡秀,演得真像。”同时对着一名手下喝道:“等一会机灵一点,不要露了马脚。”
前去叫门的大内军武士显然吃了闭门羹,受了羞辱施施然返回江良贤宣处,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江良贤宣怒道:“混账,毛利家的人果然不是好东西,我们打生打死来救他们,他们竟然丝毫不领情,等一会足轻队回来,再不开城,我就将他们一起打杀了。”
前去追击的山崎兴盛却是遇到了危机,深町谷开阔,可是想要摆开阵型已经不可行,只得撵着伊达军攻击,还好伊达军看起来丧了胆气,只知道闷头逃窜,不知道反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