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王妃一肚子的气,但是也知道不该迁怒于元卿凌,可心里头有些话不吐不快,“你知道你二哥这个人,性子平和,不跟人论长短,这么多年来,因着他这个性子父皇也没有给他委以重任,可说句敞亮的话,谁愿意一直做个窝囊废呢?
他也希望能做点实事为父皇分忧,为朝廷出力,谁给过他机会啊?
之前老五跟老大不对付,跟老四不对付,你二哥都是二话不说就站在了老五这边,即便这一次老五被禁足,你二哥也没少在父皇面前说好话,只不过确实他没干出什么实事来,父皇也不大看重他,没帮上你们什么忙,这也怪他无能,这好不容易,你说他得了这么一个机会,能到肃国去见识见识,也有立功的机会,老五没有为他高兴,还说些不咸不淡的话来刺挠他,这事真是老五的不对,我不是说怪你们,只是你二哥素来看重你们夫妇,他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你们为他高兴,哪怕心里不高兴,面上也不该表现出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元卿凌听她这一大通苦水倒得那叫一个长江滚滚,回想起这两三年里,确实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夫妇都是义无反顾地站在他们这边来,这事先不追究谁对谁错,这份情不能损了,她忙安慰赔罪,“二嫂你说得对,这事是老五办得不地道,我回头批评他,他这个人啊,你知道他没有坏心,也尊重二哥的,说那些话可能是担心二哥不曾出过远门,加上肃国和我们北唐之间关系一直都很紧张,怕肃国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事情,让二哥吃亏了,纯属是一番好意,就是话说得不好听,你别跟他计较,你还不知道他吗?
这个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平日里叮嘱我也是没半句好话,跟父皇也不知道顶过几次嘴了,就是嘴欠,但这份心是好的,快别跟他一般见识。”
孙王妃听了这番话,脸色才好了些,“我也就是来跟你说说,你也别批评他,男人都要面子嘛,你就带一句话就好,说他二哥是盼着他高兴的,他也该替他二哥高兴,哪怕送一句祝福叮咛的话,总好过那样阴谋论。”
“行,你放心,我回头就叫人带话回去。”
元卿凌安抚道。
孙王妃见她着紧的样子,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此番特意来说这些是有些过分了,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可你二哥……怎么说呢?
他心里头是有委屈的,老大出事,父皇膝下,就他最大了,他希望能帮父皇分忧分忧,这本是有悖于他的性子,也是勉强为难了他,但责任总得是要担起来,给弟弟们做个表率,就是总是弄巧反拙,他心里也有挫败感吧,这些日子,他其实一点都不开心,还不如往日呢。”
元卿凌想起初初认识孙王的时候,他心里头惦记的,嘴上念叨的,都是吃喝玩乐的事,为了一顿好吃,能编造自己的生辰,为了来楚王府里头蹭厨子的点心,每日不厌其烦地过来候着,吃上了好吃的,他能笑一整天,乐呵一整天。
或许,老五的本意是要保护他,让他做自己。
但是正如孙王妃所言,二哥心里头也是有羞耻感的,他不愿意做窝囊废,即便自己从不曾给自己定性过闲散是窝囊,但外人是这样说,说又能半点不在乎外人的闲言闲语呢?
兄弟之间,还是不能因为一些误会伤了和气啊。
所以,等孙王妃走后,元卿凌回去跟常公公交代一声,说她先回一趟楚王府,处理一些事情。
最重要的是,她担心兄弟之间如果从此生了嫌隙,二哥就真的会偏向老四,老四那边能随便靠近吗?
得吃大亏!回到王府,宇文皓刚送走笑红尘,见她忽然回来,一点都不意外,女人和女人能藏好多秘密,但是二嫂例外。
“二嫂找你去了吧?”
宇文皓道。
“吐槽了一大通,说你不该对二哥说那些话,让他堵心了。”
元卿凌挽着他的手臂进去,“刚才在门口看见笑红尘了,有什么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