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家这般做法明显有着蔑视帝国的味道,但奕月辉狂纵一生,还从没顾忌过什么,何况这里是奕家密室,又没人知道这件事,囚就囚了,无可厚非!
刚开始的时候,周玲璐哭过、闹过,也疯狂的挣扎过,但得到的回应始终都是沉默,甚至连预想的提审都没有。
她曾幻想父亲很快就会过来拯救自己,结果却一再的失望。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安静、安静,还是安静,周玲璐独自蜷缩在这木床上,没有一个人过来,好像整个世界都已遗忘了自己。
她恨!恨奕家!更恨奕秋!
但这半年多暗无天日的生活,摧残了她的身心,更消磨了她所有的棱角。
以往总是渴望执行任务,享受紧张与刺激,现在最想的却是回家,回到王府,回到自己温馨的房间,洗个舒服的热水澡。
恍惚间,丝丝清凉浸润着身体,体内的灵力像是受到牵引般迅速的流转起来。
周玲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失神看着囚室里面越来越浓的白雾,梦吗?
缓缓的抬起手,想要触摸这朦胧的白雾,结果……
白雾轻灵的飘舞起来,萦绕着她的指尖。
凝结成冰晶,清凉又真实。
真的?周玲璐娇躯微颤,完全清醒过来,晃动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浓重的雾气。
水幕天华!这是水幕天华!
同一时间,在家族禁地的奕月辉幕然睁开沧桑的双眸,一股炙热气息破体而出,猛烈,狂躁,瞬间充斥石室,溃散了所有的白雾。
气息激荡,像是一道空间波纹划过整个奕府大院,浓烈的白雾驱散殆尽。
突然间浓烈的白雾,又在这突然之间消散,这一异常的情况让奕家注意到这幕情景的人们满腹疑惑。
奕天晓敏锐的捕捉到了刚刚划过身体的热浪,这是从密室散发出来的?
带着几分疑惑,转身走向奕月辉闭关的地方。但没走多远,一股庞大恢宏的气势宛如奔腾的浪涛,翻滚铺展笼罩奕家。
“哪来的贼子,胆敢在奕家放肆!”家族某处,奕军、奕八等人顿时警觉,利箭般冲天而起,其余奕家供奉接连现身,惊怒交加的凝望半空。
三更半夜,谁来放肆?这是要挑衅奕家?!
“奕月辉,别来无恙,可还记得老夫?”恢宏的气场中,一道清朗的笑声自远处传来。
“昌天竹?你不在灵王府好好待着,跑我奕府干什么?”奕月辉的声音从密室里传出来,也清晰地传进奕天晓等人的耳畔。
昌天竹?是他?!灵王府首席供奉!这可是个武尊级的超级强者!
奕军等人的脸色变的非常难看,凝视着踏空而来的老者,想要阻拦,却感到了深深地无力。
奕月辉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该来的还是来了,灵王府果然是冲着奕家来的!
浓重的白雾笼罩半空,一个老者翩然落下,剑眉星目,在奕家等人警惕的目光中径自走进了奕月辉的密室,“奕老弟,有件小事想跟你商议。”
“说!”奕月辉神情冷漠,连看都没看走进来的昌天竹。
“奉王爷之命,带走郡主,顺便了结些个人的恩怨。”
昌天竹自顾自的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奕月辉,并没有因对方的傲慢而有所恼怒。
“我没见过什么郡主,你可以走了。”
“奕月辉,我今天既然来了,就可以确定郡主就在你们奕府,不然,我亲自搜?”
奕月辉面无表情:“随便。”
“还是这副又臭又硬的脾气,不见棺材不落泪。正东方位,三百米,一座假山,往下十八米,有个囚笼,囚笼里有个破板木床,郡主就在那里!哼,你们真够无礼的,竟然把郡主安排在那样的环境里。”
奕月辉挑起眉头:“我家囚牢里有郡主?真的?真抱歉,我不知道她怎么跑进去的。”
“别嘴硬了,这是事实,你再怎么辩解都没有意义。我们来谈点正事,你可知道私自囚禁帝国郡主,会是抄家灭族的下场。”
奕月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反驳:“擅自劫掠世家子弟和学院学员,会让周灵王成为众矢之的。”
昌天竹冷笑:“劫掠?证据!你的罪名会再加一条,诬陷帝国王爷!”
“事实如此,你敢来对峙?”
“省省吧,你没有任何证据,吃亏的还是你!奕月辉,别以为你是武尊就没人敢碰你。
只要我现在一声令下,外面的王府护卫就会杀进来,救走郡主,这项罪名你奕家也就坐实了,必会受到帝国的审查,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不过王爷仁慈,感念你这几年为帝国所做的贡献,所以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把郡主带走,你永久的保守秘密,顺便给我个人!”
“谁?”
“你的孙子奕秋!这小子总喜欢胡言乱语,王爷担心带来不好的影响,影响王府和帝国的美好形象,说不定还会给你奕家招来祸患,由我出手,替你解决麻烦!”
奕月辉脸色骤寒:“休想!”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最好能认真的考虑,你诬赖我们的事情,没有任何的证据,反而你们囚禁郡主却是证据确凿!嗯?呵呵!”昌天竹的笑容越来越阴沉。
“够狠!周灵王养了条好狗!”
昌天竹冷冷的看着奕月辉:“要想除掉奕家,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奕秋知道的太多,必须除掉!你们奕家不可能保他一生一世,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应该比我懂!”
“你可以滚了!”
昌天竹长身而起,冷然道:“为了一个纨绔子弟,陪葬整个奕家,你感觉对其他族人公平?好好想想吧!
后天上午,奕秋回城,我们就在城里出手,你若阻拦,代表没有接受条件,我们一并进攻奕府,把你们彻底从帝国除名!
你如果坐视不管,便视为接受条件,灵王府将跟奕府永世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