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杨茂德的脑海中仍在翻腾着女中尉那张令人心醉的面容，杨茂德失眠了。不知为什么，每当女中尉的影子出现的时候总是让杨茂德想起“天鹅湖”的优美曲调。</p>
在出院前的三天杨茂德有空就往余步云的病床边跑，希望还能在此遇见她。可惜，两次杨茂德都与她失之交臂。</p>
明天就要出院了，杨茂德忙了一天，整理东西。晚上，杨茂德又来到余步云哪儿最后一次陪他。当然也为能再见上那位美丽的女中尉一次。</p>
</p>
“你明天就出院？”余步云显然很不乐意看见老朋友离开。</p>
“是啊！不过你也不用难过。你很快就能出院了。”杨茂德笑着说道。</p>
“唉！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余步云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p>
“小余，你家还有人吗？现在在那里？”为打破沉闷的气氛杨茂德问道。</p>
“有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他们。都在西安。”余步云说道。</p>
“你会吹口琴吗？”余步云突然问杨茂德。</p>
“当然会！怎么，你有？”杨茂德笑着答道。</p>
“这是老刘留给我的。”余步云从衣服里掏出一支回声口琴。</p>
杨茂德拿着口琴，半响没有做声。</p>
想起了已经牺牲了的老长官，他的心下不由得一阵难过。</p>
“会那个《在那遥远的地方》的主题曲吗？就是老刘吹的那首？快吹给我听听。”余步云见杨茂德点头就开始催杨茂德。</p>
杨茂德用口琴的低音区开始倾诉这首忧伤的曲子。</p>
这是首属于夜晚的曲子，杨茂德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杨茂德还在上小学，杨茂德只听一遍就深深地被它所打动。那是一个孤独的年代，杨茂德喜欢一个人在夜晚独自爬上树静静地用口哨吹这些忧伤的歌。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重新回忆。</p>
在病房里低沉的曲调在慢慢地流淌着。战士们停止了轻声的言语，都在静静地听着。这是个残酷的战争年代，能够在这里听到音乐可是个不小的享受啊。</p>
“再来一首吧！”听完，余步云开始央求杨茂德吹别的歌。</p>
“杨茂德只会咱们中国的，可以吗？”杨茂德说道。</p>
“只要你觉得好听就行。”余步云开始催促了。</p>
杨茂德在脑海了一首首地找着那些忧伤甜美的曲子，从《漓江曲》、《归来的燕子》、《滚滚红尘》……整个晚上杨茂德都在给战士们吹着。</p>
早上天没亮杨茂德和一起出院的姜山跟着十多个伤愈出院的战士一起出发了。他们徒步穿过蜿蜒的土道前往距离医院两公里的部队伤愈官兵报名地点。太阳没有出来，山间的坑道出口都被大雾所笼罩，新鲜而又湿冷的雾气不时随风从山间飘了进来。大家都贪婪地吸着雾气。在医院呆了十多天，大家看来都憋坏了。</p>
报名站的军官们已经在那里等候，杨茂德等人一到就开始忙碌地登记。</p>
“你的士兵身份牌还在吗？”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岁的军官问杨茂德。</p>
杨茂德把身份牌递给军官。</p>
军官接过杨茂德的身份证看了一眼，一下子愣住了，：“你就是杨茂德！我知道你。”</p>
这下轮到杨茂德愣住了。</p>
“你是在守卫197高地受伤的吧。没想到你还活着。你可已经是战斗英雄了。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董欣然。”军官忙着和杨茂德握手。</p>
“呵呵！没什么，宰的敌人稍多了几个而已。”杨茂德笑了笑，同老董握起手来。</p>
“你现在有编制吗？”董欣然关心地问道。</p>
“没有，我是救伤员上的战场。”杨茂德说道。</p>
“哦，那我把你安排到189师二旅三营二连当副排长去，怎么样？”老董在编制空缺名单上查半天后抬头问杨茂德。</p>
“老董，麻烦您看看41军摩步121师2旅有没有缺人？我想到那里去。”杨茂德想起了美丽的慕容中尉，忙问道。</p>
“121师2旅？你有战友在那？”老董狐疑地看了杨茂德一下，低头查看起名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