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又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
等小梅走了之后,陈双玉才又问着九叔道:“九叔,真没事?”
九叔点了点头,这么些年行走江湖,虽说武艺不精,但看人的本事,他自问还是有一手的:“应该没事,其实就是路人。各走各的道,而且在咱们镖局面上,他也不够看,其实小梅都能收拾他,只不过这人有一股一般人没有的狠厉劲儿,比刽子手还狠,所以吓到她了而已。”
“没事就好!”陈双玉点了点头,嘴里又蹦出了父亲常说的这句口头禅。“那就不理这茬儿了,咱们用过早饭就赶紧进城,免得节外生枝。”
九叔答应着,也出了房门,下去安排镖师趟子手们去了。
和她们住的这个院子隔门相对的另一间客房之中,王中正在收拾刚刚吩咐伙计去买来的一应物事。
不得不说,这伙计不仅眼光刁钻,而且腿脚更是利索,这才一刻钟不到,不仅将王中带来的马匹安排好,还将王中吩咐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买了过来,一样不缺。不过王中也赏了他一角银子,以做奖励。
这银子暂时花着还不心疼,原本在客栈兑的那些银子都还没动用,三山帮的这几个悍匪又送了几十两过来,全装到一个褡裢里,看着都有好大一坨。
把银子收好,王中这才取出两个红绸塞着细口的凸肚圆瓶,不到巴掌一半大小的瓶子,花了足足三两银子一瓶,据说是附近药店里最好的金疮药了。
自从失去了真气之后,王中的身体在受伤之后,愈合的速度也慢了许多,此时昨夜的伤口甚至还在暗中崩着血液,不用药不行。
客栈的服务周到,大早上的也有烧好的热水,好好洗去身上的血污之后,王中自己给自己上了金疮药,然后用干净的麻布将伤口一圈圈的缠好,胸口臂膀伤的最多,还好背部当时有狼牙刀当做另类的盾牌挡了几刀,没有受伤,不然上药都不方便。
收拾好伤口,换上新的买的干净的衣衫,再吃上一顿好肉好菜,最后一杯热茶下去,王中感觉自己又生龙活虎了,不过精神上的疲惫还是很难消去。
就像此刻浑身舒泰的他,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身躯结合又深沉了一分,以至于分不清到底这是虚幻游戏还是现实世界,让人十分茫然。
叹息一声,怀抱着重新缠好的狼牙刀,王中陷入了似睡非睡的迷糊状态,他需要休息了。
……
就在王中在都灵城外陷入睡眠之际,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安州县衙,现任的陇川太守贺子方贺大人的心情却不怎么好。
卢友光作为司狱佥事,对刑名断案不能说不老道,但处理很多事情的手段上,终究还是差了些。
“消息传出去了?”贺子方沉吟着问道。
卢友光跪伏在地,惶恐不安的请罪道:“属下该死,未能将县衙防护完全,请大人责罚。”
狂徒王中目无王法,无法无天,先杀高府大小姐,纵火行凶,后又抗拒抓捕,将安州县令李文安之子李庆之杀死,同时还杀死了将近二十名县兵,之后又趁夜返回安州县衙,杀死县令李文安及仆役数名,手段凶残,令人发指,恶贯满盈,罪恶滔天。
行凶之后,此人逃之夭夭,至今一无所获。作为主持此事以及临时代管安州县的司狱佥事,卢友光责无旁贷。
但这一切都不是太守大人不高兴的重点,太守大人不高兴的是,县衙之中最后留的那一幅字,居然还是被泄露出去了。
贺子方看了看匍匐在地的卢友光,知道这事也不能怪他。
其实卢友光本职工作做的还算是很不错了,先是极力封锁县衙,然后找人吊住了齐三儿的命,问出了关键性的信息,之后更是通过将麻癞子一帮人一网打尽,硬是根据多个见过狂徒王中的人的描述,将之形貌生生还原了出来。
之后又通过审问齐三儿,以及大索全城,抽丝剥茧,将王中到安州县之后的所有行径全都一一还原了出来。
只是很多关键性的消息因为李文安父子的死,即便是齐三儿也不知道,让事情凭空多了不少的疑团。
比如王中进城之前的来历,比如传闻中的安南乡妖族惨案,比如安南乡马员外的具体死因,都因为关键性的人物死亡,线索全部断掉了。
而最关键的是,留下的那幅不伦不类的字帖,给所有见过它的人都带来了无穷的诱惑与震撼。但即便是将刘县尉等这一批最先见到的人全都杀了,现在消息还是被传了出去,也将带来无穷的麻烦